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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看到身边被他脱得光溜溜的人,揪着被子,一双水盈盈的眼睛迷茫地望着他,忍不住就想欺负她。
于是托起人家的纤纤玉指,亲了一下,非常绅士地说:“宝贝儿,你说我们是先吃饭,还是先洗澡呢?我看,还是先洗澡吧,昨晚出了那么多汗……”
未晞触电似的抽回手,揪着被子一直退到床角,把自个儿蜷成一个雪团,瑟瑟发抖。
凌落川没想到她会吓成这样,举起双手笑着说:“我开玩笑的,从昨晚到现在,我什么都没做,你该有感觉的,是不是?”
可缩在床角的人,好像没听到他的话一样,依旧缩得像只可怜的小刺猬,只是没有刺。
凌落川觉得有些不对,强硬地连人带被子拉过来,抓住她的肩膀紧张地问:“小祖宗,别吓我,你不会又忘了吧?那昨晚呢?你给我写的那些话呢?你不会都不记得了吧?”
男人感觉自己快疯了,如果她真说不记得了,他白高兴了一场不说,还得将之前的努力全部清零,从头再来。
未晞整个被他拎着,小兔子似的怯生生地瞧了他一会儿,四下看了看,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凌落川马上明白过来,给她拿来了纸和笔。未晞在纸上写道:“昨天晚上写给你的话,我都记得。我知道你什么都没做,是我自己跑来的,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凌落川这才把心放下来,“说什么对不起,我是巴不得你天在来。倒是你,怎么那么晚冒着雨跑过来?身上的伤是怎么弄的,你还记得吗?”
未晞怕冷似的抖了一下,抱着胳膊直直地看着自己的腿,表情呆滞,心神恍惚。
“未晞?”凌落川担心地看着她,她今天的反应太不寻常,不像是失忆,倒像是受了极大的惊吓,整个人都痴痴傻傻的,昔日的灵气消失得一干二净。
“我不记得了……”未晞做了一个这样的手势,就不再动了。
凌落川看着她,她在撒谎,他一眼就能看出来。可是他没法揭穿她,她有心事却不告诉他,这说明她并没有全心信任他,这个认知让他多少有些难过。
看着未晞疏离的表情,凌落川百思不得其解,昨天明明觉得她靠近了,怎么才过了一夜,又跑远了呢?
未晞看了看被他丢在地上的衣服,在纸上写道:“你替我脱的?”
他挑高眉毛看着她,“这屋子里还有第二个人吗?”
未晞垂下头,像个被人欺负了,又无处申诉的小女孩,抱着自己的膝盖,没再争辩一个字。
看到她这副认命的表情,男人也没了开玩笑的心情。起身下床,拉开窗帘。
他的卧室是隔空临水的设计,窗外是一平如镜的人工湖,夕阳西下,清澈的湖水倒映着霞光,好像一片燃烧的海洋。
忽然觉得今天的黄昏特别美,霞影若纱,远山如黛,天地间无所不在的红色,令人心胸为之一阔。
他打开窗子,站在窗边望着远方的湖面。未晞抬起头,望着印在斜阳晚景中的他,看到他身上从左肩一直延伸至后背的花朵文身,一时间,竟然忘记了恐惧和害怕。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凌落川这种贵公子竟然会文身。他以前穿着衣服看不到,这会儿迎着晚霞看过去,肩上的红花更显妖娆,黑色的枝藤如同妖精的触角,将她的眼、她的心紧紧缠绕。
这匪夷所思的图案,与他男性充满力度的身体和浑然天成的贵气结合得如此完美,仿佛专属他一人的图腾。
她不知该如何描述眼前的景象,所有的词汇似乎都太过浅薄而不足以形容,再好的赞美都只是穿凿附会。
凌落川在逆光中回过头,看见她还裹着被子呆坐着,想到被子下面的她还是光溜溜的,忍不住问:“你冷吗?”
未晞摇摇头,接着就打了一个喷嚏。凌落川关好窗子,走到衣帽间找出一件烟灰色的薄毛衣,回到卧室递给她,说:“先穿这个吧,你的衣服被雨水淋过,要洗洗才能穿。”
未晞接过衣服,耐不住好奇,在纸上写道:“你怎么会有文身?”
凌落川这才想起来,指了指自己的肩膀,“你说这个?在军校的时候文的?”
未晞有些吃惊,写道:“军校允许?”
凌落川笑了笑,“就是不允许我才文的,然后顺利地被赶了出来。我们家老爷知道后,打折了我一根肋骨,就在这儿……”
他拉着她的手,贴在自己棱角分明的腹肌上,刚硬生猛的触感,像裹着棉布的铁板。
未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