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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顺路告诉张嫂,也送些热水过来给我。”
飞流听话地站了起来,展臂抱了梅长苏一下,到侧院叫张嫂送水,自己也端了满满一盆回房,洗完脸脚,刚跳上床,又想起了什么似的,从床下拖出一只大藤箱来,翻了几下,翻出一件金丝背心,手指同时还触到一件硬物,好奇地掏出来一看,竟然正是庭生所送的那只木雕小鹰。
一手抓着背心,一手拿着小鹰倒在床上,飞流有些困惑的睁着眼睛,可能是有些想不通这小鹰怎么会跑到箱子底下去,在枕头辗转了两下。
不过他也真的只辗转了两下而已。第三下还没翻过去,人就已经香甜地睡着了。
次日早起,梅长苏并没有立即出门,而是在室内焚香调琴,耽搁了一阵,约摸估计靖王已经出完早操,处理过例行军务后,才吩咐门外备轿,向飞流招呼了一声“走了。”
虽然现在的苏宅与靖王府的后墙之间只不过一箭之遥,但要从前门走的话,必须出门左转,走上一大段路,再左转,再走上一大段路,再左转,再走上一大段路,方能看见靖王府简朴而又不失威严的大门。
门前落轿,递了拜帖,静侯了片刻,一个军尉模样的人出来引他进去,靖王并未亲自出迎,而是在虎影堂前等候。因为拜帖上有写探望庭生的话语,所以那孩子也被叫来站在了一旁。这些时日不见,庭生长胖长高了不少,神情早不似当初的阴郁畏缩,穿了一身洁净合身的棉衣,虽不华贵,但看着就很柔软保暖。他的眉眼并不是很象他父亲祁王,只有抿嘴轻笑的样子,会在人心里激起一点熟悉的感觉。
梅长苏和飞流的身影刚出现的时候,庭生就已经露出了笑意,不过他一向沉静,近来又接受了相当严格系统的教习,不象一般孩子那样跳脱,所以一直安静地站着,等靖王与梅长苏相互客套见礼完毕后,才迈前一步拜倒:“庭生见过先生,飞流哥哥。”
靖王皱了皱眉,似乎很不愿看到庭生向苏哲跪拜,但一想人家毕竟是庭生的恩人,便也没说什么。
飞流在江左盟一直是最小的,所以被人喊哥哥的时候总是很高兴,立即从怀里拿出了那件金丝背心,朝庭生手中一塞:“给你!”
庭生只觉得满手柔滑,抖开来看时,只认得是件背心,不认得是什么料子织成的。但因为是飞流所赠,他仍然十分高兴,展颜笑着道谢。
不过他虽然认不得,靖王毕竟是很有阅历见识的人,只瞟了一眼,便认出那是件水火不浸、可防兵刃砍刺的江湖至宝金丝衣,眉头立时拧了起来,对梅长苏道:“金丝衣是何等宝物,这份礼太贵重了,庭生不能收。”
“你为什么要跟我说?”梅长苏回了他一记表示奇怪的眼神,“那是飞流送他的,殿下跟飞流说去。”
靖王一怔,转头看了看飞流阴冷着脸的样子,想来也不可能跟他说得清楚,也只得闷声不语,挥手请梅长苏进厅。
第三卷 翻云覆雨 第五章 推心置腹
梅长苏出门时,是算定了靖王差不多已处理完军中事务才来的,可此时一走进虎影堂,竟看到里面还齐齐整整地站着靖王手中最得用的班底,一大半是熟人,少有几个不认识的,也俱是目光坚毅、身形挺拔的军中豪士。见靖王进来,众人立即一齐抱拳行礼。
“这位是苏哲苏先生。”靖王简单地介绍道,想了想又勉强补充一句,“是本王的朋友……日后大家互相关照……”
“是!”众将齐声应道。
梅长苏淡淡一笑,点头为礼。朋友么?也只能说是朋友了,总不能现在就跟手下宣布他是我的谋士吧?
“战英,余下的事情你主持商议吧。”靖王对离他最近的一名将军下了指令,徐徐转身面向梅长苏,“这里正在议事,我陪苏先生到书房叙话好了。”
梅长苏微微颔首,两人并肩从堂后穿出,踏上青砖主道。不知为什么,他们一路上都是默默无语,谁也没有找些话来活跃气氛的意思。
其实去书房,根本不需要从虎影堂上穿过去,梅长苏知道还有另外的路。但看这情形,显然是大家议事议到一半时门外递贴请见,堂上众将好奇,想要看一看最近名声大震的苏哲是个什么模样,靖王这才特意带自己去亮了个相的。
只是不知道那一群猛将见到自己这副病怏怏的样子会是什么观感,因为军中的风尚,一直看不大起不耐劳苦的娇弱之人,想起当年聂叔叔刚入赤焰军时,不也很受了自己和景琰一些排挤,直到他一连指挥打胜了几场硬仗后方才好些么?
运帱帷幄,摧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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