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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的时候去捞,捞到第一条的时候,青青穿着一件杏黄|色的短袖衣,短发飘飘的,手上抓着鱼,冲我兴奋的大喊大叫,可还没等我过去,鱼就嗞溜一下从青青的手里滑下去了,跌回到鱼塘里,青青在那边嘟着嘴,大声的跺脚叫骂我吓跑了她的鱼,让我赔给她,我只好又是在小三他们的笑话声中腆着脸一番好言相求。再待到黄昏的时候,我们都吃饱喝足了,就一字排开躺在天台的竹席上,我和青青手拉着手,柔柔的风在夕阳来的时候轻轻的抚摸着我们,大家望着天空在静静的说话。那时候的我从来就没有想过会和青青分手,十七八岁的我固执的认为两个相爱的人是不会分开的,他们从人海中好不容易才找到对方,他们就应该快快乐乐的走完这一生,分手?那除非是死,不,死也是要死在一块的。想着想着,那天空中就突然下起雨来,六月天,娃娃面,说变就变。说着话,一会还是金黄|色的夕阳,转眼就乌云密布,哗啦啦的下起了瓢泼大雨,但那雨常常下不久,因为,在那灰暗的天空里我们分明还能看见阳光呢。雨下的时候,青青总是尖叫着笑笑着去躲雨,而我们四个男孩子则跳起来去迎接它们。那场景至今一想起来,都鲜活得叫人窒息。
我脑子里忽忽的倒映着,一幅幅的画面像幻灯片一样,喀嚓喀嚓的播放着,根本还来不及喘息,笑意就已经荡漾在脸上了。
“何为,那时候,你他妈的瘦得就像一个猴精一样。”那位朋友哈哈哈的笑着,快活得很。
我回答他说:“我还算好的,那时候小三简直就是一非洲难民,只有骨头就没肉。”
“呵呵。现在光长肉就不见骨头了。”小三点燃一根大麻,笑笑着递给了我。
“那天晚上,我操,我看见了这辈子最多的流星,牛逼死了。”谢峰抽着大麻,用一根不知从哪里找来的木棍子拨弄着湖水,哗啦啦的,响开在寂静的湖面上。
“谢峰,你还记得那天晚上我们俩躺在天台上睡觉,那天空多漂亮啊,流星噌噌的,我还没来得及叫你,你又开始叫我了。那天空多低啊,好像流星就是从脑门子上面滑下来的一样。”小三眯着眼,麻杆的气息在四周开始蔓延起来。
谢峰笑着说:“后来你都睡着了,流星雨来的时候,我推你几下,睡得死死的,你还说梦话呢,什么我爱戴丽,我爱戴丽,呵呵。”
小三和我们都呵呵呵的笑了。那位朋友被麻杆呛了一下,咳嗽了几声,咳完又哈哈哈的接着笑,笑了没两下,又咳得厉害了。
真是厉害,劲头没有一会就上来了,我躺在船舱里,开始感觉到胸口突突的有东西在往外鼓,再看湖面上一瞬间便洒满了月光,像极了县城里的水泥地中心广场,还有音乐的声音,怎么就没人跳舞呢?我纳闷着,有点飞的意思了。
“何为,青青呢?她给你打电话了吗?”那位朋友的声音慢慢的像通过留声机一样缓缓的向我这边飘了过来,似乎还有点卡带的效果。
“哼,青青早在伦敦嫁人了,不是嫁人,那也是和人家大英帝国的子民们同居了,哪里还会想到他呀。”谢峰在另一边飘出冷静的声音来。
我隐隐的似乎被扎了一下,心绞在了一起。这时候湖岸上忽然有人在吹笙,悠扬而又有些萧索,那声音悠悠的飘在湖面上,像一团温柔的迷雾一样轻松的流入了心底,似乎整个人都被他牵走了。
“牛逼。”小三冷不丁说了一句。我不知道他是在评价那个笙声,还是在说他自己脑子里在想的某件事。我们都没有答理他。
夜色越冷了,大家的呼吸明显都开始粗糙起来,尤其是那位朋友,现在整个胸腔像个鼓风机一样呼呼的往外膨胀又急速收缩。他嘴微张着,唇齿紧闭,双手攥成了一个拳头。我知道,他飞了。
这时候谢峰说话了:“何为啊,何为。”
“我在呢。”我说。
“你丫那时候笑的就像个农村孩子一样,那么纯洁。”
什么?我有点没明白,反应有些迟钝,听清楚以后才反应过来。说:“我他妈的现在笑的就不纯了?”
“现在,我操,那就是奸笑。还纯洁?纯个屁。”
193。
我又开始呻吟了,在梦里还是在别人的怀里,喘息着,搂紧了,呼呼的往外鼓风,我没有力气了,像一条死鱼一样,翻着白眼,嘴角歪斜着,在人海里穿梭,在地铁里游荡,在各式各样的地方出现,我抽烟,我喝酒,我哈哈哈的笑着,开着别人的玩笑,说着自己的丑事,我无所顾忌,百无聊赖,我生活,我没劲,但我还在活着,像个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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