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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所有这些理论由于变化过多并缺乏说服力而无法成为国家建设的基础。国家机关无所适从,工作情况越来越坏。显而易见,鲍里斯·叶利钦总统不喜欢也不珍视作为苏联遗产的国家及其庞大机构。早在1990年,当鲍里斯·叶利钦被选为俄罗斯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邦最高苏维埃主席的时候,他就认定俄罗斯联邦事实上不存在自己的国家机构,其所有主要问题都是由苏共中央委员会和苏联部长会议直接解决的。
伊万·波洛兹科夫、根纳季·久加诺夫和阿尔贝特·马卡绍夫领导的俄罗斯共产党并不强大,也缺乏威望,对管理体制鲜有改变。但仅仅过了一年,几乎没有经过任何斗争苏联就被摧毁了。由叶利钦及其羸弱班子管理的是一个庞大而杂乱无章的苏联国家机构和机关以及以国防工业为重点的整个苏维埃俄罗斯经济。而新俄罗斯的领导层无法有效地支配这些遗产。
俄罗斯国内形势非同寻常。在90年代,广大民众人心涣散、情绪悲观,而市场经济艰难、痛苦地出现在我们面前,并主要以中小型生产的面目出现在商业和服务领域。这些领域在苏联时期不存在,也并不为社会所需要。从苏联时代开始,重工业、国防工业、交通运输业、航天部门和能源、冶金、采掘工业的基础部分就几乎停滞不前,还逐渐开始走下坡路。开始衰落的还有那些尽管艰难但仍勉强支撑国家安全和保障社会生活、引领大众免受崩溃和混乱的庞大国家机器。在俄罗斯,大约200万人的武装力量得以保留下来,其中包括几十万名军官。尽管他们很贫困并表现出不满,但仍尽职守。在各自岗位上继续工作的还有几十万名特工人员以及那些拥有良好职业技能的其他人。但是,无论是从物质上还是在精神上,他们都没有从国家那里获得充分肯定。一旦这些人被边缘化,国家安全就无法得到有效保障,他们经常消极对待不断增长的有组织犯罪、恐怖活动和腐败行为。
普京在经济上的两难抉择(5)
主要公务员队伍以及从事管理的那些人,其中包括城镇、乡村、州、边疆区、特大城市、联邦政府,甚至总统办公厅、国家杜马以及其他高级官员的处境更坏。这些公务员的工资水平在实质性下降;随着市场经济的出现,许多先前拥有的特权失去了意义;他们中的许多人纪律涣散,在失去了明显前途和稳定领导的情况下,不再认真理会政治人物的指示;几乎整个监督国家机关的体系都已经全部瓦解。
状况悲惨的还有民警系统,检察院、法院和教养惩戒系统以及消防系统。几百万在军工综合体里工作的科学家和高级工程师被极度贫困所折磨,备感屈辱,觉得自己无用武之地。持这种感觉的还有几百万教师、医生、大学讲师、文化活动者和中下级公务员。科学家、教师、军官、急救人员以及劳动教养所的工作人员们纷纷罢工、绝食甚至自杀以示抗议。恰恰是这些受过教育、尽职守却又对自己处境感到沮丧的广大民众,构成了新的、按照社会经济特性来说并非传统意义上的国家资本主义革命的政治大军。
这不是一场从社会底层发动起来的革命,所以其中并未伴随着阶级革命中所发生的骚动和混乱。但在俄罗斯,正是人们对社会、政治和经济的抗议构成了变革的基础。1999年底,俄罗斯社会怨声载道,借用马克思主义的术语,可以说俄罗斯在1997~1999年的局面是,社会底层不想再像以往那样生活,而上层也无法再按照先前的模式管理国家。这时,这里所缺乏的只是一些主观因素,包括新思想、政党、明确目的和领袖人物。
而当弗拉基米尔·普京这样一位令许多人感到意外的新领导人走上总统职位后,整个国家的局面开始从一个阶段向另一个阶段过渡。在解决危机方面,叶夫根尼·普里马科夫迈出了重要一步,他所领导的竞选联盟在1999年秋天继续朝着化解危机这个方向前进。普京与普里马科夫相伴并行,不过前者手中拥有权力的所有主要杠杆,并且非常善于最有效地利用它们。改变衰落的局面并不是靠混乱,而是靠克里姆林宫改朝换代以及自由选举。当然,正如我们在2000~2002年所看到的那样,上述一切不过是一场巨大变革的开始。在俄罗斯实现国家资产阶级革命,需要新的意识形态和政党。如果没有一个有声望的政治领导团体,弗拉基米尔·普京就无法实现自己已经开创的事业。他非常清醒地明白,该如何判断2003年的政治事件。
从很大程度来说,寡头退出历史舞台是历史必然规律。对国家而言,再也无法忍受下面这种状况长期持续下去:几百万在国家机关工作、拥有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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