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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下算是彻底摊牌了。
出租车上,司机操着一口浓重南方口音,说看顾顷有点眼熟,像哪个明星。
徐入斐说:“看错了吧师傅,这是个瞎子。”
瞎子顾顷没吭声,只是把目光默默移向坐在副驾驶的徐入斐。
徐入斐又补道:“还是个哑巴,他是个聋哑人。”
“噢呦。”司机的眼光一下变得不一样了,从原本的探究,便成怜悯。
整个过程中,顾顷没有出一声。
配合了徐入斐幼稚的把戏。
为什么不想一齐回酒店,顾顷难道不清楚吗?
他好像真的不清楚。
分别的那三年像被他一手磨平,不存在了一般。
他照旧叫他“小斐”,照旧听他的话,配合他演戏。
该说顾顷真不愧是一个敬业的演员,一场戏,从头演到尾,落幕了,眼睛还是有戏、有情意。
徐入斐做不到,他和三年前相比,增长的只有社会经验和酒量。
前者不值一提,后者在他从医院查出胃炎的那刻起,就变成累赘。
出租车在酒店附近停下,徐入斐意识到不妙。
顾顷作为一个盲人,是没办法付钱的。
为了圆自己的谎,他只能认命扫码。
但没想到,更令人绝望的是,顾顷没有动。
徐入斐在短短几秒钟里,想他为什么没有动。
最终只能得出一个答案——因为他现在是盲人。
徐入斐打开了后车门,把手伸进去,只是想意思意思拍顾顷一下。
男人却飞快地抓住了他的手臂,力道很牢,像溺水之人抓住浮木。
徐入斐撤不开,差点被拽进去。
不得不说,顾顷演瞎子,演得惟妙惟肖。
司机见了都遗憾表示,多好一个人,脸也不错,可惜又盲又聋又瞎。
车开走了,顾顷还没放开他,徐入斐便不客气地开口:“顾老师,别装了。”
为了避免麻烦,他没让司机直接开到酒店,眼下还有两条马路要过。
顾顷这才收回了手,那双漆黑的眼瞳显出一点光亮,直勾勾看着他。
顾顷的长相英俊又精致,非常地上镜。
但有些时候,太过亮眼的长相,也不见得是好事。因为扎眼,戏路便窄很多,只有固定的角色合适。顾顷却用自己的演技,打破了这一定律,前两年演过农民工,也惟妙惟肖的,听说真的在工地混了两个月。
他是能吃苦,也吃过苦的。
二十几岁时差点被人忽悠“失身”,换做旁人,一定恨萧筝恨到骨子里,他竟然还大度地请人家做导演,就凭这股气量,注定能办成许多的事。
这么一想,自己这个小小的编剧就更微不足道了。
当真是看中了他的剧本,想要好好拍一部电影。
那很好。
就像当初,顾顷为了演好蒋渔声这个角色,会反复同他对台词一样。
徐入斐也愿意为了整个剧组,尽自己所能,跟顾顷好好相处。
一路上,顾顷无声跟着他,跟他过马路、跟他上电梯,仿佛徐入斐手里有一根无形的绳子,牢牢拴着他。
房间门口,顾顷忽然开口:“小斐,刚刚打车多少钱?”
徐入斐报了个数字,顾顷拿出他的手机,“那加个微信吧,方便我转给你。”
“不用那么麻烦。”
徐入斐露齿一笑,笑容明媚地像春水化开。
顾顷看到这幕,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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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入斐说:“你扫这个付款码就行。”
没有流口水(替换)
手机收到到账提醒,徐入斐利索地向顾顷道晚安。
“小斐,晚安。”顾顷回。
那四个字有些过于郑重,惹得他不得不在房门关闭的瞬间,抬头看一眼顾顷。
男人漆黑的瞳孔里映出一点倒影,他不想深究里面是什么东西。
徐入斐回到自己的房间,硕大的落地窗映出新巷夜晚的美景,窗外大海映出月色粼粼地光。
一间朝阳的海景房。
漫无边际的蔚蓝色,像要把他在华都平静的两年时光都填满。
再无安宁。
聚餐时未发觉的疲惫,一下向上翻涌出来。
早在两星期前,徐入斐便跟公司提出,和剧组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