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2/4 页)
送一群容貌与柳如眉仿佛、性情却相差甚远的姨娘远去,忍着泪嘴唇哆嗦着说:“他是故意的,故意要找来一群模样跟母亲仿佛的女人丑态百出地在他跟前邀宠献媚!”
他,不用说,就是凌尤胜。
凌雅峥弯下身来,展开一幅画卷,画上的谢莞颜满腔惆怅不知心恨谁地对窗凝望,画卷边上的题字,明白无误地表明,这画远在柳如眉过世前,便已经画成。
“姓谢的,早跟他勾搭上了。”凌韶吾愤恨地冲着画卷吐了口夹杂着血丝的唾沫。
没有证明谢莞颜生下凌雅嵘谋害柳如眉的证据吗?凌雅嵘伸手将画卷、情诗、信函一一翻看,最后紧紧地攥着一张花签,谢莞颜果然不容小觑,要命的证据一件也没留下,如此,证人只有薄氏、侯氏了。
如此,也好,免得凌韶吾心思浅,得知真相跟凌雅嵘翻脸,在凌古氏跟前露出马脚。
“念慈!”
“在。”念慈忙慌上前两步。
凌韶吾背着手,下巴指向地上画卷,“收拾了画卷、信函交给德卿、孝卿,叫他们两个拿去,给谢家街坊、亲戚送去。”
“是。”念慈捡起一面牙白包袱皮,就去收拾地上书画。
“韶吾!”屋子里,刚刚敷药的凌尤胜一拐一瘸地扑出来,抓着凌韶吾臂膀,口齿不清地说,“韶吾,不能、不能赶尽杀绝……不……”
凌韶吾嫌弃地避开,冷冷地瞅着一个趔趄后搂着柱子站着的凌尤胜,眼前滑过凌尤胜将他扛在肩头亲手给他制作竹蜻蜓、将他夹在腋下奋力登高远望的慈父模样,藏在背后的手握成拳头,嘲讽地说:“父亲还真是长情。”
凌尤胜惶恐地望着陡然变了一个人的儿子,又巴巴地看着抱着一堆谢莞颜曾做过外室证据向外走的念慈,手抠着柱子,结结巴巴地说:“韶、韶吾,我虽不喜欢你们母亲,但父亲待你们兄妹,却是真心实意……”
“那又怎样?你将那女人藏在子规巷里,又娶那女人……母亲的死,当真跟你没关系?”凌韶吾狠狠地瞪着凌尤胜。
凌尤胜心虚地狡辩,“韶吾,你别血口喷人,这样大的罪名,为父……”
“回房里歇着去。”凌韶吾抓了凌尤胜臂膀,用力地向房里推搡,将他推进门槛,便猛地摔下帘子。
“你这不孝子!”跌进门槛内的凌尤胜哎呦哎呦地喊疼。
凌雅峥听着,嘲讽地想,若是凌尤胜不在这十年里反复提起柳如眉,兴许凌韶吾对柳如眉的孺慕之情便淡薄了——谁叫他为引着凌韶吾给凌雅嵘做牛做马,就将过世的柳如眉吹捧得恍若完人呢。活该!
“哥哥,别气坏了自己个身子。”凌雅峥走上台阶,拉着气急败坏的凌韶吾去涂了朱漆的栏杆上坐着。
凌韶吾一拳砸在柱子上,悔不当初地说:“亏得咱们那样维护姓谢的!”
“亡羊补牢,犹未为晚。且拿着自己个身子骨发泄,实在是无能之相。”凌雅峥心疼地看着凌韶吾瞬间发青泛紫的拳头。
凌韶吾皱着眉揉着拳头,身上挨得柳承恩那一脚还隐隐作痛,苦大仇深地点了点头,“大妹妹,你跟小妹妹两个……瞧着父亲是靠不住了,祖父、祖母年纪大了,儿孙又多,也未必顾得上咱们……我又……哎!远得不说,今儿个的事,瞧着竟是念慈比我还有条理!这以后,我怎么带兵打仗?”
“据说我,都是叫姓谢的闹的。”凌雅峥叹了一声,“姓谢的有意引着你日日纠缠在丫鬟、姨娘这些鸡零狗碎的事上,我又无能,不能叫哥哥放心将嵘儿托付给我,又害得哥哥不能安心习武读书,不然,哥哥岂会连个小丫鬟的谎话都识不破?”眼睛一眨,眼泪便啪嗒啪嗒地落在手背上。
凌韶吾紧紧地抿着唇,好半日,咬牙说:“这不是大妹妹的错,是哥哥耳根子太软,听不进好话——日后,小妹妹就托付给大妹妹了,待哥哥好生读了书、习了武,将来保你们两个再不受人欺辱!”
“……我方才打了嵘儿……”凌雅峥含糊其辞。
凌韶吾忙问:“可是有人逼你?”
凌雅峥轻轻地点头,“祖母,似乎十分不满嵘儿……”见凌韶吾一副要急冲冲找凌古氏对质的模样,忙将他拉住,“哥哥,祖母也是好心,不对嵘儿严厉一些,怎么向外祖父交代?”
凌韶吾跌坐回来,怔怔地出神后,双目灼灼地看着凌雅峥,“大妹妹,我信你心里有分寸。”
“就怕嵘儿埋怨我,若是她来你这哭诉……”该死的凌尤胜、谢莞颜,竟有能耐叫凌韶吾为个假妹妹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