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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人打架可谓家常便饭,每次受了伤,都是自己默默舔伤口,没有一个人会在意他的死活。
只有一次,卫阳不知怎地想到了他,还给他送了一瓶伤药,虽然药不对症,可伊殷还是感动了好久。从来没人对他好过,所以卫阳稍微对他好点,他就傻乎乎地陷了进去。
换成以前,伊殷被人揍得再惨都不会掉眼泪,哭有什么用,除了给人徒增笑料,还不如把自己练得更强,再把场子一一找回来,泪水是世界上最无用的东西。
然而现在,不知是小孩子的肌肤太敏感,对疼痛的忍耐度下降了,还是卫昭的动作太温柔,让他莫名感觉委屈,反正伊殷回过神时,脸上已经湿漉漉的了。
卫昭没把伤口处理完,就发现伊殷哭了,他以为是自己下手太重,就把动作放轻了,还伸手帮伊殷把脸上的泪水抹了去,谁知伊殷反而哭得更凶了,他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其实,伊殷也不想这样丢人的,但是活了两辈子,第一次有人这样对他,还帮他擦眼泪,他真的忍不住,泪水就跟开了闸子似的,根本关不住。
后来转念一想,自己眼下的身体只有三岁,不舒服就哭不是很正常吗,何必故作坚强,反而让人奇怪。想通了这一点,伊殷干脆抱着卫昭,稀里哗啦哭了个痛快。
卫昭彻底懵了,伊殷以前也抱过他,可他想着那是赫连濯的儿子,就一点不想理他,还狠心把他推地远远的,这样的次数多了,伊殷就不缠着他了,他不觉得解脱,反倒心里空荡荡的。
如今再被伊殷抱着,卫昭全身僵硬地厉害,想推开又不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伊殷把眼泪鼻涕都擦在了自己身上。
伊殷哭累了,理智也回来了,不好意思地拿手捂着脸,从指缝里看卫昭阴晴莫辨的脸色。不管怎么说,卫昭刚才没有把他推开,说明他对他,并非全然的排斥。
卫昭不理他,瞪了伊殷一眼,继续给他上药,上好以后正要把人塞进被窝,伊殷突然用手环抱住他的脖子,轻声唤道:“爹爹!”
卫昭犹豫了下,没有回答,拨开伊殷的手,让他乖乖在炕上躺好,起身出门了。
伊殷自嘲地撇撇嘴,裹紧被子睡了。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身体变小了神智也跟着变小了吗?竟然对着实际年龄比自己还小的卫昭撒娇,真是丢人现眼。
最悲催的是,卫昭还是不肯回应他,看来他以后还是不要自作多情了,卫昭不过是心软,看不得自己死在他面前,他永远不可能接受他的,因为他是赫连濯的儿子。
伊殷在炕上睡了一天,两顿饭都是躺着解决的,卫昭压根儿没再进屋,乳母做了他喜欢吃的饭菜,端进屋一口一口喂他。
天快黑的时候,卫昭终于回来了,乳母也准备把伊殷抱回屋,但他身上的伤疼得厉害,一碰就哼哼唧唧,卫昭便摆了摆手,说不用抱了,伊殷今晚跟着他睡。
听到卫昭所言,乳母的眼睛睁得溜圆,她是不是听错了,以前从来不管孩子的卫昭,今天竟然要带着伊殷一起睡,夜里有什么事,他应付地过来吗?
怀疑归怀疑,既然卫昭吩咐了,乳母也只能遵命,好在她就睡在东厢房,半夜真有什么事,也隔得不远。
☆、第004章 生病
许是白天睡得过多的缘故,乳母来抱伊殷回房的时候,他是醒着的,起码是半醒,不过他身上很难受也是真的,脑袋晕沉沉,四肢软绵绵,真是哪儿都不对劲,一动不想动。
最让伊殷感到意外的是,就因为乳母的触碰让他不舒服了,卫昭竟然把他留下过夜,真是不可思议,只是他脑子眼下不灵光,也没心思去细想,很快又睡了过去。
卫昭是习武之人,原本并不畏寒,只是赫连濯用药禁制了他的武功,这几年又对他横加折磨,导致他的身体大不如前,畏寒也是畏得厉害,每年冬天几乎都在炕上度过,极少出门。
赫连濯在情丨事上对卫昭很残酷,但在物质方面,却是从不亏待他,见他畏寒,每年都有上好的皮毛赐下,房间的火炕,也是让人烧得暖暖的,就是怕他冻着。
伊殷就不同了,他年纪小,身体好,火力壮,再冷的冬天手脚都是热乎乎的,卫昭屋里炕热,被子又厚,他伏不住,嫌热,就无意识地踢被子,卫昭给他盖了好几回。
卫昭从没带过孩子,可也知道小孩子睡觉时踢了被子容易生病,他怕自己睡着了照看不到伊殷,就干脆把他挪到身边,让他想动也动不了。
人在熟睡的时候,总会无意识地靠近热源,卫昭也是如此,他开始不过睡在伊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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