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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公您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怎么会把您当外人?您是我的亲人,您和妈妈都是我最亲的人。”说着,她趴在外公的腿上,喃喃又道:“外公,您也别太担心二舅,指不定他就像大舅一样,闹一段时间就收心了。”外公摸了摸她的头,低低叹了一声,从沙发抱枕的碎花套子里摸出一个火漆牛皮信封,交给她:“这个你拿着,等回了市,你再打开。”秦可可起身收下信封,从茶几上拿过茶壶给外公倒了杯热茶喝,笑嘻嘻道:“儿孙自有儿孙福,现在大舅、二舅搬出了老宅,您由老妈照顾着,也别想太多,安心养身体。等过年,我带阿淼回来跟你负荆请罪!您可以好好收拾他!”外公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臭丫头,有了爱人可别忘了外公;外公现在不期盼别的,只期盼能看到你这丫头成家,外公就知足了。”秦可可自小就由外公带着,听外公说这话,鼻尖有些泛酸;她点了点头,笑说:“肯定能看见。”下午她陪着外公沿着嘉陵江河堤逛了逛,挽着外公去廊桥尽头的大榕树下打长牌;她看不懂什么长牌,看着外公笑呵呵赢钱,自己心里也跟着高兴。跟着外公打长牌的那伙老头输了钱,纷纷也就散了;偏外公兴致还高,又找了几个年轻人打“斗地主”。秦可可也跟着凑了个数,也不知是手气不好,还是自己根本不是个打牌的料子,把把输。她好不容易摸了把好牌,看着要赢了,都准备收钱了,外公耍赖道:“不成,不成,只能三带一,哪儿能三带二的?”秦可可刚好剩下了3个四,两个3,三带二刚好把牌出完;如果出三带一,剩了一张三,很有可能会输;外公也是个较真的,争牌时面红耳赤,就像个小孩子。她无奈,只好放弃,出了个三带一,刚好被外公接上;外公是地主,这一接直接将牌给走完了,他赢了秦可可几块钱脸上笑开了花,就像孩子得到了一块牛轧糖,十分满足。秦可可很久没陪老人家出来逛过了,原来外公这么容易满足吗?赢几块钱,都能高兴成这样。回家时他们经过一条新开发的商业街,铺子也都是些新店面;有卖台湾特产的、香港甜品的,外公一路杵着拐杖走在前头,像个小孩子,见哪儿有吃的就走过去看两眼。外公用手中的拐杖拨开挡在自己前面的人,指着章鱼小丸子对秦可可说:“丫头,我想吃这个。”她以为是什么好吃的,一看是章鱼小丸子,无可奈何的看了外公一眼,要了一份给外公;一份有四个,外公只吃了一个尝味道,其它全被秦可可给消灭。又走了没几步,外公又进了一家小吃铺,里边儿的核桃酥卖的很火爆;那东西又甜又硬,秦可可一向不爱吃,没想到年迈的外公却兴致盎然地拿起拐杖,戳了戳店面海报上的核桃酥,一脸期待的看着秦可可:“丫头,我想吃这个。”外公想吃,秦可可自然不会小气;要了一盒,虽然这东西又甜又腻,还硬,但外公却意外的吃了很多,吃完还念叨说:“你外婆在的时候,最喜欢吃这些甜腻的东西。”\吃完核桃酥出来,到结尾拐弯处时,外公看见有家卖布鞋的小店,便毫不犹豫的走了进去。在古镇卖布鞋的店不少,但专卖女士花布鞋的却很少;里边的布鞋样式都很老,红色花布样式,软布底子,带有盘扣;外公走进店里,拿起一双花布鞋,放在手里摩挲了一番,眼里浮上了一层朦胧的水雾。他的声音似乎有些颤抖,叫来老板问了价格。老板是个年轻男人,一口喊价:“180。”一双花布鞋一百八十元,确实有些贵了。外公将布鞋捏在手里,默了一会儿,抬眸跟老板讲价:“100整,卖的话我就买。”秦可可不明白外公怎么会买一双花布鞋,买给老妈的?看尺寸又不太像,那鞋码子偏小,大概34码;家里似乎没有谁,脚这么小啊?难道外公有了第二春?思及至此,秦可可竟有些小激动;老板斟酌了一下,觉得100块可买,秦可可很愉快的付了钱;从鞋店里出来,外公将花布鞋小心翼翼捧在怀里,一边走,嘴里一边碎碎念叨。秦可可耳朵尖,听见他在念什么“秀秀”。她似乎想起来什么,快步赶上去,扶住外公的胳膊,问他:“外公,您是不是又想外婆了?”她外婆十年前去世,外婆刚去世那会儿,外公很平淡,没表现出什么过激的情绪;就是时常坐在院子里,望着后院的桂花树发呆。外婆喜欢坐在挂花树下做布鞋,她小时候穿的鞋子几乎都是外婆亲手做的;“你外婆爱美,最喜欢这种鞋了。过几个星期,就是你外婆的忌日了,我不给她送双鞋,她肯定会来梦里唠叨我;我这辈子,最害怕被你外婆唠叨。”外公望着手中的布鞋,似有似无的叹了口气:“以前怕她唠叨,现在想听她唠叨,她又不说话了。”秦可可现在才明白,外婆去世时,外公不是不伤心,而是接受不了外婆突然离世;有时外公坐在堂屋的椅子上,望着外婆未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