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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想说什么?”“姐夫……你知道那家伙死之前最后一秒钟,在看哪里吗?”g的语气幽冷得瘆人,“你们都没注意到,我却看见了。角落里有一个人,在笑……”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攫住了姐夫。他定了定神:“冷静一点,那也许只是错觉。当时我们二十四小时监督着,他根本没有机会和下属交流。刚才听说s出事时,剩下那几个下属居然表现得很怀疑。虽然目前还不能排除伪装的可能,但我直觉他们真的不知情。仅凭临死前的一个眼神下命令?比起那种天方夜谭,说是一次自发的失败攻击还更合理。作为那家伙的手下,跟s结过私怨也很正常。更何况,如果是那家伙亲自计划的,绝不会这么漏洞百出,只派一个人去孤注一掷,还让s逃过一劫……”姐夫忽然停下了分析,因为面前的g惨白的脸色。“小g,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现在s的情况还不清楚,不必露出这样的……这样的……”这样悲伤到令人心惊的表情。有什么被漏算了——这个判断带着森森的寒意,浮现在脑海之中。“漏洞百出?”g低低重复道,“什么样的行动,会挑在医院抢救室附近杀人?什么样的凶手,会用刀刃攻击目标,却用手枪自杀?”抢救室的门开了,主刀医生走出来摘掉了口罩:“哪位是伤者家属?”g迎了上去。被留在原地的姐夫凝神思索着他刚才问的话,猛一抬眼,刹那间如坠冰窟。“伤者已经暂时脱离了危险。”医生用一种司空见惯的平板语气说。多么缜密,多么精彩,那自杀前的笑容多么得意。在刀锋入喉的一瞬间,他知道自己的目标已经达成。“声带受伤严重,有失声的可能性。”……“即使是最理想的恢复情况,声音也不会跟从前一样了。请您做好心理准备。”g是被手机振动的动静弄醒的。有那么一会儿,他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异常恐怖的梦,以至于惊醒之时的心跳还没恢复正常。g抬手按住太阳穴揉了几下,睁开眼睛。自己正歪在一张临时摆放的椅子里。视线稍移,s仍在沉睡,颈上缠着的绷带雪白得刺眼。g木然地看着他平静的睡颜。手机在衣袋里徒然振动了半晌,终于偃旗息鼓。房间里静悄悄的,两人的呼吸声清晰可闻。不知过了多久,g站起身走出了房门。清晨的阳光带着凉意,住院部的走廊还十分空旷,只有两三个早起的病患在慢慢走动。g拿出手机看了看来电,回拨了过去。“小g。”g妈妈的声音很疲倦,也很温柔,“对不起,是不是吵醒你了?”“没关系,我也该起来了。妈,有什么事?”“唉,我跟你爸一夜没睡,谈来谈去,到底觉得是我们做错了。想跟你道个歉。你喜欢的人,我们连见都没见就否定人家,太武断了……小g?你在吗?”g深吸一口气:“在的。”“哦,信号好像不太好。这周末如果有空的话,带s回家来吃顿饭吧?”……“喂?”“抱歉,妈,这周末不行。”“太忙了吗。那你替我们邀请一下s,问他什么时候方便,怎么样?”“……好。”g妈妈沉默了片刻:“你是不是还在生爸妈的气?我们也是太担心你。别怪爸妈了,啊?”“没有怪你们,真的。”“那就好。”g妈妈似乎在努力让语气轻松起来,“对了,昨晚都忘了问你,s是做什么工作的?”……“喂?能听见吗?喂——怎么断掉了……”g锁上洗手间的门,死死咬着自己的拳头,一点点地躬下身去。压抑的空间里响起被堵住的哭嚎声,断断续续,如同困兽的哀吟。片刻之后g再出来时,眼皮已经用冷水冲过了,好歹红肿得并不明显。他站在原地镇定了一下,把脸上丧家犬似的凄惶通通抹去,这才走回s的病房。合上门的动静惊动了床上的人,g在椅子上坐下时,s睁开了眼睛,神情还不太清醒。g强迫自己露出一点微笑:“s。”s下意识地张了张口,随即浮现出痛楚的神色。g的指甲嵌进了掌心里,放缓了声音说:“你现在还不能说话。要不要再睡一会?”s目注着他,脸上的表情细微变化着,最终透出了某种明悟。g看着他的样子,五脏六腑都绞紧成了一团。“别想太多……”他听出自己的声音有点颤抖,用力控制住了,“你受了点伤,要安心疗养才恢复得好。”s缓缓摇了摇头,从被单下伸出手,比划了一个写字的动作。g只得替他找来纸笔,扶着他支起一点上身。这样写字很是吃力,s有些笨拙地、一笔一划地写道:“是声带吗?”他直接越过了所有拖延与缓冲。g在他的注视下动弹不得,那个“是”字重似千钧,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然而这时候,沉默也等于是回答了。做了这么多年的声优,声带受损意味着什么,他们都再清楚不过。s闭了闭眼。g感觉到怀中的身躯向下滑去,心惊胆战地搂紧了他,恍然像是握住一捧流沙。不能挽回、不能弥补,也不能陪他承受。s只失神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