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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酝酿了一下。受:“说点什么呢?当年那个……那个丑闻……我不是自愿的。”从攻的表情里,他看不出攻是信了,还是出于怜悯装作信了。受又想了半天,万分艰难地组织出一句:“当时我手脚没力气,没法抵抗……”攻试图回想受在现场的样子。可除了一道模糊的影子,他什么也想不起来了。受仿佛并不指望说服谁,笑道:“不过没留证据,就算有,也被销毁了。”攻:“不需要证据。我相信你。”攻希望他再多说几句,至少解释一下手脚为何会没力气。但受显然不准备直面回忆,迅速转移了话题:“还有,我们两个以前就见过。”攻眼皮一跳:“什么时候?”受:“我来公司的 这段时间,受虽然已经不是总裁助理了,却总会被攻以各种理由带在身边。公司的人看在眼中,闲言碎语自然是少不了的,但谁也不敢当着攻的面说什么。除了攻的儿子。这日攻想让儿子全权负责一个新项目时,儿子直接拒绝了:“我考虑了很久,决定请个长假,思考一下另立门户的事情。”攻:“……为什么?”儿子:“这公司的某些习气让我无法接受。”这话说得就很重了。攻当然知道他在针对自己,脸色冷了下来:“摊开来说,我的私生活于公不犯法,于私也轮不到你来置喙。”儿子:“以前我不置喙,是因为您以前没这么荒唐。”攻从前虽然小情人不断,但从不带进公司,也不给他们任何插手公司事务的机会。这次多半触及了儿子的底线。攻冷笑一声站起来,走到儿子面前。两人一般高挑,但攻商场博弈了几十年的气势压过了儿子一头。儿子咬紧牙关,不甘示弱地直视着他。攻的女儿长得像攻,儿子却更像他早逝的原配。攻对着这张脸总是说不出重话,憋着火叹了口气:“滚吧。”儿子面无表情地转身出门,去伦敦广场喂鸽子了。攻不得不把丢给儿子的担子再捡回来,很是忙碌了一阵。攻心情欠佳,想把气撒在受头上又舍不得,只好拿受的养子开刀。养子写的企划书,攻自己没空看,就转手丢给了一个下属:“你,负责挑错儿,挑不出不准下班。”这天受半夜惊醒,听见屋里微弱的动静,推门一看,养子还趴在电脑前机械地敲字。受打了个哈欠,想起攻让养子写的企划书:“还没写完呢?”养子:“打回重写。”受:“还会打回,说明老总挺上心的。”养子顶着一双黑眼圈转过来:“他就是把我当免费劳工吧。”受:“别闹了,他会缺你这么个劳工?”养子:“你知道他打回了多少遍吗?”受:“多少遍?”养子:“二十遍。”受:“……”受去找攻问:“老总啊,我儿子是不是朽木不可雕啊?他可能真不是那块料,我也想开了,要不你就别浪费宝贵时间了。”攻一听,火了。攻:“我帮你教儿子,你还怪我管太严了?”受:“不不不我绝对不是这个意思。”攻:“你心里就是这么想的。”受百口莫辩,突然发现攻最近有点暴躁。攻:“我上次是不是说得太婉转了?你儿子长成这样,你有很大责任。你老是强硬不起来,在不该心软的时候一个劲儿心软,才放任他越走越歪!”受:“……您批评得对。”攻愈发恼怒:“你除了套话会不会讲一句别的?心里在怎么编排我?”受被逼到狗急跳墙:“你说的都对!我一直觉得收养他是对不起他!”攻哑火了。受抹了把汗:“但我怎么会怪你?我心里……我心里……”攻在受那张咸鱼脸上第一次看见了明显的情绪波动,那是一种从不剖白自己的人头一次尝试剖白时的苦恼。攻一下子冷静了下来。受:“我上次在酒吧看见你的样子,就知道你也是有烦恼的。最近你……很忙,我就想着,不好拿我教坏的孩子再来浪费你的时间。”攻听明白了。受早就看出了他这儿也有父子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