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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是在夏侯澹守灵时派刺客暗杀他,不留伤口,伪造出一个灵异现场。
二是在出殡时,按照大夏礼俗,进入陵寝前的最后一段路由皇帝扶柩。这段路正好经过邶山脚下的峡谷,如果派人藏在山上推下巨石,伪装成山崩,则峡谷中人无路可逃。
两个计划有个共同点,就是都可以推锅给太后的冤魂,正好呼应了先前散播的“暴君无德遭天谴”的舆论。
而夏侯澹的计划,是事先在灵堂与邶山两处留下埋伏,如果能在对方动手前抓个现行,名正言顺地除去端王,那是上上策;万一对方诡计多端逃过了抓捕,又或是虽然抓来了,却查不到端王头上,他们也依旧会除去端王。至于舆论与民心,留住命再慢慢修复。
所以这几天里,有任何风吹草动,暗卫都会第一时间前来汇报。
然而,或许正是因为周围埋伏太严密,引起了端王警觉,他们在灵堂里等了足足两日,连个鬼影都没见到。
在包围圈外,倒是有几个太监宫女探头探脑过。如果这也是端王派来的人,那就显得过于小儿科了,比起“准备搞事”,倒更像是“装作准备搞事”。暗卫怕他们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一边盯着灵堂,一边反而加派了更多人手去邶山附近查探。
这是庾晚音有生以来度过的最压抑的春节。丧期禁乐,宫中一片死气沉沉,自上而下闭门不出。大祸将至的气息如泰山压顶,连雪花都落得迟缓了几分。
唯一的安慰是,夏侯澹的情况似乎好转了。
萧添采每天溜进来给他面诊一回,望闻问切仔细体检,还要做一沓厚厚的笔记,试图推断出他体内那毒种的成分。夏侯澹表情轻松,只说头疼没再加重。稀奇的是他胸口那道伤口倒是恢复迅速,如今转身举臂都已无大碍。
庾晚音:“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夏侯澹:“什么?”
“你想啊,当时图尔明明声称这伤口无法愈合,但放在你身上,莫名其妙就愈合了。”庾晚音沉声分析,“而且你这次头痛发作之后,伤口却好得更快,不觉得奇怪吗?”
萧添采在一旁插言:“这么说来,确实有些反常。”
资深网文读者庾晚音:“你所学的医书里,有‘以毒攻毒’这概念吗?”
萧添采:“啊。”
他思索片刻,点头道:“如果两种毒都是羌人的,确实有可能彼此之间药性相克。”
庾晚音大受鼓舞:“去查查看吧,直觉告诉我这是正解。”
萧添采应了,却迟疑着没有告退:“娘娘,可否借一步说话?”
庾晚音愣了愣,心中一沉。一个医生要“借一步”说的,通常不是什么好话。
夏侯澹却笑着拍拍她:“去吧。”
庾晚音只得往外走。她背后没长眼睛,也就看不见自己身后,夏侯澹投向萧添采的威胁的眼神。
两人走到偏殿,萧添采转过身来,单刀直入道:“娘娘还记得先前的许诺么?”
庾晚音正等着他通知夏侯澹的病情,闻言一顿,霎时间起死回生:“哦哦,放走谢妃是吧?嗐,我当是什么事呢。没问题没问题,等跟端王决出胜负,我做主,送她安全离开都城。”
萧添采却欲言又止。
庾晚音:“?”
萧添采似乎在绞尽脑汁斟酌措辞:“陛下自然是吉星高照……但端王狡诈……”
庾晚音懂了。
对方想说的台词是:万一端王赢了,谢永儿岂不是走不了了?
庾晚音先前没仔细考虑过这一节。如果是从前的她,或许会当场点头,提前放人。但今时不同往日,她已见识过世间险恶,便无法阻止自己想到:万一谢永儿出去之后又投奔端王呢?即使谢永儿是真的一心归隐,端王又怎会轻易放过这个情报来源?
“这样吧。”她缓缓说,“等太后出殡当日,端王跟着发引的队伍出城之后,我派人送谢妃从相反的方向离开都城。”到那个时候,端王再找她也来不及了。
她原以为萧添采还要争论两句,没想到这少年相当明事理,当即跪下行了个大礼:“娘娘大恩,臣当谨记。”
庾晚音忙将他搀起来:“别这样,我受之有愧。之前答应过放你跟她一起走,但眼下陛下这毒尚未找到解药,实在还得依靠你。”
萧添采沉默了一下,温声道:“臣从未想过离开。谢妃娘娘余生安好,臣便别无所求了。”
庾晚音忍不住露出了仰视情圣的眼神:“其实你也可以别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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