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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受到了鼓励,开始拉扯下她的衣服。暴露在空气里的肌肤是冷的,她慢慢地伸开双臂圈住他的脖子,他的身体是暖的,在一刻可以温暖到她。
只要这一刻就好了。
谁还能管以后呢?
如同认定他就是她的那根浮木。长长久久的委屈、恐惧、彷徨、苦楚、猜疑都一古脑释放出来,不论他做什么,她只是本能地求生般地紧紧抱住他。
这样的拥抱,什么可以挤碎,什么可以剩下?她只是茫然。
他意识到她的魂不守舍,轻轻在耳畔问,“真的准备好了?”
他抽身出来的距离,冰冷的感觉重新回来。孤零零暴露在空气里,夜就如太平洋的海水一样冰冷。
只有冷没有暖。
江北离开之后,她的生命只有冷没有暖。
尽管她在努力,努力。
“不!”她摇头,眼睛干涸。如果可以选,她只要,只要——她的江北。从来都是江北。从来都只有江北。
轰然一声振耳发聩,整个楼层惊醒过来。霎时间,夜灯燃起夜空。嘈杂的、惊慌的、不知所措的喊叫声、脚步声,小孩啼哭声、狗吠声,乱作一团。
她突然有点混乱,仿佛回到另外一个场景,海风咆哮着肆虐过来,滂沱夜雨中滂沱的泪水,嘈杂而混乱的马达轰鸣声……手足无措地穿内衣,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出来的是,“MK,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他和她几乎同时愣住。
他仅用几秒钟时间很快消化掉了这句话,不紧不慢地整理好自己,而她一直颤抖着手始终还在跟纽扣纠结。他不由得蹲下替她穿鞋,这才发现赤脚不知何时被划了一道口子,暗红的血仍旧缓缓流淌不停。地上一团一团血迹,触目惊心。
他低咒一声,奔到卫生间找了条毛巾浸湿,胡乱擦拭几下。她疼得龇牙咧嘴。“可能,可能里面有玻璃碴……”
他用毛巾简单包裹了她的伤脚,冰凉的湿毛巾稍微缓和了她的灼痛感。他负着她开门出去。楼梯间里已经浓烟滚滚,可视度几乎为零。充斥整个耳朵里的是越来越大的嘈杂声脚步声。
她只犹豫了两秒,立刻伸手将脚底毛巾扯下来掩在他鼻端。程熠微变了变脸色,脚下却没停,摸索着朝楼梯间跑去。
楼梯里已经有人在喊话组织秩序,朝下跑的人渐渐慌而不乱起来。他们混在人群里很快摸索下楼。再抬头上望,九层以上火势凶猛,滚滚浓烟从阳台、窗户、楼道缝隙冒出来直冲天际。
远处“乌拉——乌拉”的消防警报声急促传过来。
“怎么回事?”安定下来衣着不整的人们开始互相打听。
“听说是九楼煤气爆炸,谁知道?”
“十层吧?”
“九层,九层!就我家楼上!你数数窗户。”
……
慕憬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伏于程熠微肩头,直到他打开一辆京城里“撞车率”最高的旧款银灰捷达,将她安置到副驾驶上,扣好安全带。
“上两次——是什么情形?”她问。
“不这么刺激。”他没什么特别表情,掏出手机打电话:“……嗯,明天一早,所有早报上都要看到。”
“冲你来的?”她试探地问。
“前两次不是。”他看了她一眼,发动车子。“大概恼了要示威。脚还疼吗,再忍耐一下。”
“你在我们楼里租了几套房子?”她对上他的眼神,顾左右而言他。
“三套,还是四套。”他随口答,看了眼震动的手机上毫不放弃的闪烁号码,挂掉,关机。
“怎么不接她的电话?还是——在你眼里,她也不过是一枚棋?”她终于忍不住讥诮道。
他英俊的侧脸在黑暗中毫无动容,直视黑暗前方:“谁又不是?五岁的时候父亲将我的手压在棋盘第一颗子上,对我说——卒,是一种不能退后的棋子。一入此行,你我皆如此。”
“不能退后,至少我还可以选择停滞不前。”
“不进攻,你的下场只有一个。”
“攻?步步为营?螳臂当车,不自量力。”她闭上眼睛,放弃般地下定决心赌一把:“其实我父亲什么都没有给我留下。甚至只言片语。他们——只是死活不肯信。”
“那你回来做什么?”他冷下脸来,把经济型轿车当跑车踩到180迈。
慕憬侧耳听风声。“我孤家寡人无处可去,待在哪里都一样。这座城市,春天有一样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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