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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没回话。他似乎不是一个爱说话的人。幸运的是,江母对这个小插曲没放在心上。后来许湛成为他们女婿,没意识到他就是当时那个男生。等上了高一教室分布的那层楼,江音音停下来道:“我是高一5班的,教室就在那边,我自己过去好了,今天谢谢你。”许湛道:“不用。”江音音的脚步努力加快,余光看到了跟着走过来的许湛。可能他也是高一届的,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呢下课铃敲响,开始有同学三三两两地从边上的教室走出来了。接着就听到有人喊他。“许湛你怎么才来”“湛哥”“这女生是谁呢”“该不会是”注意到她的异样,许湛一个眼神扫过去。有眼力见的闭了嘴,没眼力见的兴致更高。一时间起哄的声音比原来更多了,两人好像被包围了。本就走得不大利索的江音音僵在了原地。这应该就是他所在的教室吧她的耳边充斥着半不着调的笑声和口哨声。她没有穿校服,一条白裙子在红白校服中显得格格不入。越来越多的人注意到她,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因为伤还没好透,所以还不能穿运动鞋,脚上的是一双又软又舒适的方头鞋。长年累月的芭蕾舞练习让她的脚背比常人更弓起一点,被鞋面包住的脚趾也不是特别好看。不过,以后她就不能跳舞了,两只脚不用再塞在芭蕾舞鞋里了。许湛蹙了蹙眉,话里带着恼意:“吵什么吵,都闭嘴。”由于他的震慑,周围一下子安静了。江音音抬起脸,这是 19颗糖“哭什么。”倘若许湛抱的不是江音音,而是一个小孩子,估计已经被他一脸不好惹的样子吓哭了。“没哭。”江音音不自然地转过脸,做了个扯校服的小动作,借力下来站好。许湛吐出两字:“麻烦。”江音音心里的那点委屈荡然无存,也不瞪他,突兀地一个人倔着走回教室。半个小时后,各个班整整齐齐,任课老师的作业陆陆续续布置下来,最后大家盯着堆得比人还高的试卷听班主任讲放假事宜。班主任一走,时间属于他们,暑假前的狂欢开始了。整栋楼的教室都闹哄哄的,还有那满天飞的白花花的卷子。所有热闹好像和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的江音音无关。自从脚受了伤,她已经太久没有融入这个集体了,开始的失落难过早就变成了麻木跟无视。后来时隔多年想起来,才发觉她波澜不惊的好脾气是高中时候锻炼出来的。“叩叩叩”她听见了敲门声,迟疑地扭过头,发现教室太吵了,只有坐在最后一排的她注意到后门的动静。敲门声又响了一遍。江音音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开门。在露出一条缝隙的时候,她的视线撞上在门口等候的许湛。他说:“找你的。”没人注意到这边。她大着胆子溜出去,等站定了才意识到自己干嘛要出来啊一时间又羞又恼,“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进去了。”“喏。”许湛不知从哪儿变出一袋软糖。因为丢了头绳又没有多余的,江音音的长发还披在肩上,让她的脸看起来还没有许湛的手掌大,愣愣地站在那儿,又乖又软。见她半天没反应,许湛皱眉:“给你就拿着。”“噢。”江音音便接过。完成任务,许湛转身就走。这次轮到江音音久久地站在后门口了。那天回家,江音音书包里比别人多了一包软糖。高一结束的暑假过得又紧又快,不足两个月的时间江音音几乎不出门,每天除了学习就是复健。有时候也会想起那个给她送软糖来的人。一次被噩梦惊醒,无边的黑暗像是要把她吞没,她抱着双膝坐在床上,拆开那袋软糖一颗一颗往嘴里塞。草莓味的甜满足了味蕾。甜食将心里的阴霾驱逐,似乎没什么可怕的了。高二前夕,爸妈问她开学的分科考试准备的怎么样了。江音音说只要不出意外就能进理科的a班。回答完了,她恍然发觉自己很想知道许湛以后学文还是理。不过,他成绩那么好,考过好几次年级第一,估计会选理科吧。可能他们到时候就同班了。开学那天,江音音如愿见到了许湛,远远地看见。紧接着分科考试如约而至,她的成绩比预估的还要好一些,又听老师说许湛和季悯同学在这次考试并列年级第一。季悯她知道,理科很好,考过很多次年级第一。嗯许湛也是,他也特别厉害。只要许湛选理科,那么他们就能当做同班同学了。不知到时会是怎样一番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