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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榻上的三三口中幽幽飘来的一句话,一下子就让刚才就只是忐忑不安的周思宁感觉如坠冰窖。
原来三三这么多天来的思考得到的结论就是这个。
没有如他所想般的厉声质问,没有如他所希望般的只是痛心失望,没有冷言冷语;就只是一针见血,一下子就将重点指了出来,一句话无情地打破了他最后的一丝以为会得到原谅的希冀。
他早就知道她比想象中聪明,却不知道原来她的聪明会让他此刻如此心痛。
不知道是不知该如何回答还是其实就是并不是作答,始终低着头的周思宁,也始终保持着沉默。
不过三三也并没有继续追究下去。
“神宫宫主在你们的村子里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存在;而我又是在扮演着一个什么样的角色;为什么选我;我需要做的又是什么。”再次开口,三三已经将话头转移到了另一个话题上;而依旧平静无波的语气,就好像说的只是一个关于别人的于自己无关紧要的事情一样。
身板不由自主地僵了僵,周思宁如实简单作答:“神宫的存在在村民们的眼中就如神明一样,是村民心中的一个信仰,也是他们认为在他们遭遇灾难的时候会给他们庇护的一个存在,所以神宫在村中的地位在村中是至高无上的;
神宫宫主则是从村民中选出来的作为沟通神宫和村民的一个中间媒介,而之所以是至阳体质的男子才可以担任神宫宫主是因为只有至阳体质的男子才能够用身体作为载体去压制住那一条附了一个女子冤魂的会给村子里带来毁灭性的灾难的羌虫;
简单的来说,与神宫一样在村中拥有至高无上的地位的神宫宫主这个名称,其实都是用每一个担任其职的男子的性命作为代价的,因为受体内羌虫的影响,即使一生过得多么风光,但每一任宫主的寿命都只有二十五年。”
曾经听过的话语再次从以另一种身份出现的周思宁口中说出,其中的意味,令榻上的三三也不由得有点动容。
因为始终低着头所以无人能够窥见到一丝一毫此时周思宁脸上的表情,而又因为话语之间并没有做任何停顿所有也让人无从从他的语气中探查到什么。
“而之所以将你带回村子里,是因为在村中的祖训有过记载,至阴体质的女子,也许能够为我们村解除那个同样是至阴体质的女子给我们村许下的诅咒,和或许能改变作为神宫宫主的那个至阳体质的男子的命运让他不再只是有二十五年的寿命。”
的确,这是他们一开始带三三回来村子里的目的。
只是耐心地将前两个问题都回答了的周思宁却没有回答三三的第三个问题--她需要做的是什么。
在周思宁的声音戛然而止之后,再一次地,三三并没有继续作出追究。
反正问题的答案究竟是什么,其实对她来说都没有任何意义,或者说是都没有任何区别。
“在做你们需要我做的事情之前,我还能够有多长的相对自由的时间。”这才是此时的三三唯一还有点在意的事情。
愣了一下,周思宁才回答:“直到你将伤完全养好之前,你都是自由的。”
“我们不会强迫你说任何事情”的这句话,他再也没有资格将其说出口。
“那在这之前,我还可以去拜访苗大娘一次吗?”不管之前的一切究竟是真是假,都让她最后来一次告别的机会吧。
“可以。”低着头的周思宁闭上了眼睛,掩埋了满目怆然。
“其实我的真实名字就叫三三吧。”终于将目光转向快要走到房门处的周思宁的背上,三三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只是不经意地顿了一下脚步,没有作答的周思宁消失在了门外。三三,原来这就是她原先的名字。
“三三,三三,三三……”将这两个重复的音符放在口中咀嚼,每一次的呢喃,心头都会涌上不同的感觉。
怪不得周思宁第一次喊她这个名字的时候,她会有种熟悉的感觉,一切都是那么理所当然;但每一次周思宁这么喊她的时候,伴随着的,其实也有丝丝的陌生,和想念。
就好像,曾经在什么地方,曾经在什么人口中,曾经用过另一种独特的只对她特别的声音喊过她一样;但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因遗忘的那种空落落的甚至貌似有点悲伤的感觉,一直都在她的身边若有若无地萦绕着,挥之不去,又理之不清。
而在她刚刚遭遇了这样的事情之后,那种之前被她刻意忽略的感觉,瞬间就被无限放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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