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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呆了那么多年,阿爹亲自传授阿川武功,师父他们早就将我和阿爹当做了一家人,若是他们知道了,怎么可能还会待我这样好?”
“以前么,陆机凉不提,他们自然不知道,可赵川到了平京,就难说了,陆机凉不说,自会有人替他说……”他的声音幽幽暗暗传来,“记不记得你进东宫之前,有一回晚上,我去陆府找你,当时你从郑府翻墙回来,差点以为我是行为不轨之人。”
“记得。”
“那天晚上,坐在你屋里等你回来的,原不只有我一人,还有赵川。”他顿了顿,继续道,“他说了狠话,要我放弃娶你,我没有答应。那时候,比起赵川,我更需要你的父亲,所以坚持要娶你。”
我咬紧了嘴唇,不说话。
“越离夫人本就反对这桩婚事,如果赵川再闹,恐怕会生出什么麻烦,我不希望有事情在我掌控之外,所以就把赵府灭门的真相告诉了他,绝了他对你的念想。”
……
我沉默地站了很久,他也不再说话,两人之间只剩阵阵松涛和孤鸟荒凉的啼叫。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从胸腔里艰难地挤了出来,“我实在有些不明白,你将我推得还不够远么?为什么还要补上这么多刀?你娶你的赵姑娘,我走我自己的路,为什么不能让我有个好去处呢?为什么非要告诉我这些呢?”
“你以为我愿意费这么一番口舌么?我只是不希望你去北疆,朝中已下了禁令,严禁金抟和赵川去古襄草原游击扫荡。若是你与赵川相见,他难免想到你父亲的死与自己有关,保不准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到时候,你敢肯定自己不会跟着他们一起往北冲吗?你步你父亲的后尘,跟我没关系,但我不希望,三年之内北疆再有任何隐患。”
我惨然地笑,“皇帝陛下费心了,您放心,我不会再去北疆,也永远不会再见赵川。”
“那就好。”我的眼睛终于恢复如常,见他正对着我,脸上依然挂着笑,眉目如笔画,眼角上挑着,嫣红的唇显得分外刺目。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总觉得你是在故意将我往外推呢?你在逼着我恨你,你一步一步,说得有条不紊,有根有据,刻意得就像早就准备好的说辞……”
“要想不见血光地杀死一个人,不事前精心筹划怎么行,我习惯做有把握的事,一刀一刀瓦解临死之人的意志,比直接捅一刀要优雅得多。”他依旧说得有条不紊,仿佛早就预想到了我的反应,早就想好了下一句应答。
我犹不死心,目光紧紧逼视着他,“在东洲的地道,我吻你的时候,你为什么流眼泪?你为什么说以后要再带我去看沐音湖?我走不了,你为何要背我?你自己都走不动路,最后又为什么还是没有放弃我?”
“那时候,你让我不要怕,你将我抱得那样紧,我们的脸贴得那样近,那时候,你在想什么?你为什么要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呢?你记得!你明明记得!你一定记得!”
“你装得还不够么?昨晚发生的事,我记得清清楚楚,你说的话,你的表情、你的气味,我通通都记得!你身上一点酒味都没有,你根本没有醉!你吻了我,那样地吻我,你真以为我那么傻?在地道里我看不见你的眼睛,可昨天,我看得清清楚楚,你凭什么说你不喜欢我,你凭什么说跟你没关系?你凭什么?”
我喘着气,摇摇晃晃,把身体的重量全部靠到身后的松树上,整个人好似身陷冰川,头顶骄阳。
他转身背过去走了几步,过了许久,才说道:“真是个愚蠢又偏执的人呢。”
“一个男人,不过是亲了你,就真的能有多么爱你吗?昨夜那情形,是你自己跑到我面前,但凡是个有姿色的女人,我都会那样做,我没有宽衣解带,就已经是对你很有良心了,你指望我对一个毫无意义的亲吻念念不忘,是不是也太难为我了?”他转过身来,毫不掩饰嘲讽与厌恶,“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就跟块牛皮糖一样?除了一腔愚蠢无知的爱,什么也没有,对我而言,一无是处,却怎么撵都撵不走……”
“哈,哈哈哈……”我站稳了身子,仰头大声笑出来,语气中全是淬炼已久的恶毒,“苍宇,我真恨不得杀了你!”挥手抽出袖中素尺,用尽全力狠狠砸向他。
他眸光一闪,亦从袖中抽出素尺,迅速有力地予以回击。
“啪。”一双素尺在空中干脆果断地剧烈撞击,我的那把素尺被他打得弹回来,沿着意料不到的曲线,以难以自控的姿态落回。檀色的木棍在飞落中阒然断裂成两段,直直地飞向我。我力气全失,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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