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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阁前，然后回过身对着月晏，看着天空道，“现在，它们都在看着你呢。”

月晏仰起小脸，皎洁的月光柔柔顺着她的脸庞流下来，美得让人心颤。

“好了，跟星星说晚安吧。”

“晚安。”月晏冲着空中弯了弯五指。

楚天静静看了她一会，“那么，不跟我说晚安吗？”

“不要，月晏不要跟哥哥说晚安。”

“嗯？为什么啊？”楚天小小意外道。

“月晏想在睡觉前，再听哥哥讲一个故事。”月晏拉着楚天的手指不放，微微摇晃着，“好不好吗？”

“可是……都已经很晚了。”

“那，就一个嘛，好不好？”月晏赖在楚天身上撒娇道。

“就一个啊。”楚天拗不过她，只有点头。

见楚天答应，月晏开心地拖着他跑宫殿里，城中所有的狐女都去参加拜月大会了，楚天突然间把月晏带回来，整个绯月阁却只有他们二人。

他躺在，自己一放松魂力，刚刚的酒劲又涌了上来，不jin又有些飘忽。这时一双小手慢慢从背后蒙住他的眼睛，楚天转过身，月晏洗完澡，换上粉红的睡衣，乖乖躺了下来。

楚天替她盖好被子，手指粘上一丝绒毛，“今天讲个什么故事好呢？”

月晏抓着被子角，眨着眼睛望着他。

“小红帽的故事？”

“不要这个。”

“那么……狼和小猪的故事？”

“也不要。”

她忽然眼波一闪，“我想听楚天哥哥的故事？”

“我的故事？”楚天愣了下。

“楚天哥哥一定有过很喜欢，很喜欢的人吧。”月晏小声道。

楚天眼睑不jin轻轻一垂。

“哥哥眼中的悲伤，一定也是因为她吧。”

楚天将脸埋在阴影中，耳旁女孩轻轻道，

“跟我说说你和她的故事，可以吗？”月晏静静凝视着楚天，他碰到她的目光，方才的快乐像是一面镜子，此刻骤然裂开一条缝。心中的悲伤忽然像决堤的洪水，一下子漫了出来。

一天一天堆积起来的悲伤压在心头，已经太久了，楚天从未想过要把自己心中的伤痛讲给别人听，只是像一只受伤的野兽一样，独自一人在夜里悄悄tian舐着伤口。他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的脆弱，一直以来都拼命隐藏着自己，看到漂亮女孩就上去嬉皮笑脸，在众人面前故意笑得很大声。他以为这些就像一道道高墙挡在面前，而自己则缩在围墙的最深处，用力遮盖着背后的脆弱。

他本以为没人会看出来，但第一次见到面前的女孩时，她就说出了自己眼中的悲伤，他感觉自己的脆弱就这样被她看穿，无处藏身。

他轻轻开口说了起来，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不属于自己的心碎。但月晏却看到男子眼中的悲伤一点点聚集起来，像河一样，却不曾流出。

他说完了，俯脸望着自己，眼中的悲伤却无法消散而去。

月晏的心忽然痛了起来，她忽然很想替他分担这一份伤痛，哪怕是全部。

“那么若若夕姐姐，现在在哪里呢？”她脸上不知不觉也爬满哀伤道。

“很远很远的地方。”

“哥哥不要难过了，如果她真的喜欢哥哥的话，就一定会再次回到你的身边的。”她轻轻握住他的手，脸上露出一个笑容，“我相信楚天哥哥，一定会再见到若若夕姐姐的。”

“嗯。”楚天嘴角微微一牵，把她的小手送回被窝里。

“抱歉，今天是个高兴的日子，却让你陪着我一起难过。”他歉然道。

“不管什么时候，只有哥哥快乐，月晏才会快乐。”月晏重重道。

“好了，晚安吧。”楚天轻轻替她吹灭床头漂浮的萤火，屋子里便铺满了月光。

他要离开时，她忽然伸手拉住他的衣角。

“楚天哥哥，今晚能不能……不要走。”她像是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说了出来。

楚天微微愕然，但想到她小女孩的性子，便转身哄道，“乖乖睡觉，明天就又能见到哥哥了。这里只有一张床，没有哥哥睡觉的地方啊。”

月晏把手里的布兔子扔出来，顽皮地笑道，“我让兔宝宝把床让给哥哥。”

楚天不jin哑然失笑，心想如果是人类，这种事情自然不可能。但在月狐族中，本来便没有性别之分，何况自己是个异族，对其来说并没有那一层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