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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和一套针灸之法。回来之后便兴冲冲拿他试手,因为忌讳着男女之防,是隔着衣服施针的,那一夜将他的身子几乎扎成了筛子……他这才知道,少女虽然对施针之法和各个穴位倒背如流,根本就不知道真正的人体穴位都在哪里!
到最后,那少女很干脆替他拔掉了衣服,道:“病不避医!”然后病人指点着大夫慢慢下针。
一直折腾到后半夜,才总算施针完毕,他吐出几口黑血,脱离了生命危险。
第二日,忠心下属便循着暗记找了来,他把药方给了下属,下属自去抓药,配成丸药再送过来。
少女和他的交流并不多,只有治病时才多看他几眼,甚至连他的身份来历都不问。她不问,他自然也不好问,只知道少女名叫朱清妍,课业很重,每日在闺房的时间,除了晚上休息,便只有一个时辰。
下属却已经贴心的将这家朱家的讯息详细整理了送来,他这才知道这个少女为何这般孤单而课业繁重。
冬日伤口愈合缓慢,到了年底他的外伤还没有痊愈,年关将近,朱府里里外外都已布置得喜气洋洋,少女的神情却显出几分落寞,他自然之道原因,除夕夜,家宴回来,少女郁郁寡欢,他变戏法似的送出了一个九连环。虽然少女神色仍旧是淡淡的,但眼底也已有了淡淡的欢喜。
他的毒,本来可以更好治愈,但他拒绝了下属的提议,回到那个冰冷的皇宫,面对所有人的虚情假意,有什么趣儿?倒不如留在这个外表冷清的少女身边的好。两个彼此寂寞孤冷的人相互取暖也是乐事一件。
转过年来,少女十三岁,豆蔻年华,娇嫩的如同二月梢头一抹新芽。他的心也不知从何时起,如同新芽般起了萌动。
少女的医术只是纸上谈兵,大约最好的实践便是由他开始的。他不急,她也沉稳,好在,又经过了将近一年,他的毒终于全部拔出,养伤期间叛臣也被他不动声色除掉,那图纸他看过了,不过是一堆废纸,对着这样一堆废纸,他只能笑,便是为了这样一堆废纸,险些要了一国太子的性命!
只是那笑,几分孤凉,几分心寒,几分自嘲。
少女偶尔会作诗,往往一蹴而就,他远远瞟过一眼,字迹秀美风格清新,写完之后少女并不多看,唰唰几下撕得粉碎,丢进字纸篓里;偶尔也会作画,每次都是一气呵成,画完之后看也不看便让丫鬟烧了;偶尔也会弹琴,琴声叮咚,颇见功力,却从未完整的弹过一首曲子;还会做些女红,多半都是她自己的随身衣物,素雅清新,但在贵家千金之中毫无出挑之处。
她那些姐姐偶尔也会过来找茬儿,她或者漠然以对,或者淡笑打发。他问过为何不反击,少女只淡淡一句:何必自贬身份?后来还是他看不过去,对那几个骄傲轻狂的娇小姐小惩大诫。
这样,便过了一年。
虽然又经过了一年的相处,少女对他还是一如当日初见,并无特别亲近,但是他流露出要走的意思时,还是看出了她眼底的寂寞,这般的日子终究不是这少女想要的,只可惜她身不由己。又得知少女自从八岁以后便不曾踏出府门半步,于是他便在除夕夜带着她去了号称红梅天下第一的阳阿公主府。
那一夜红梅簇簇,花影缤纷,却不抵她眼底浅浅笑影更能迷人眼。
他在心底暗暗决定,要在少女及笄之后便来求亲!
赫连扶苏一边回忆往事一边喝茶,一口气出岔,呛咳起来。
思绪暂时收回,得来一抹苦笑!
他这时有些恨自己的性子太过拖沓!若是早些叫人去求亲,清清也不至于遭受后来的这诸般苦楚!
他回国了,心却留在了天庆宋国公府的偏僻小院。他留下了一个自己的属下,替他暗中保护,只是碍于男女之防,和朱府的诸多耳目,那下属并不能太接近慕清妍。偶尔见一次,立刻画出肖像,派人通过秘密渠道送回南蒙。
而他,经过了庆都之行,也已清楚明白了南蒙时局,接纳了童太后的意见,整饬自己的亲卫,接掌童太后手中掌握的各种力量,他要强大起来,只有足够强大才不会受到诸般掣肘,才会有力量自保,能够自保了才有余力保护别人!
眼看他的太子地位一日日巩固,手中实力越来越强,却猛可地听到了一个惊天霹雳般的消息:慕清妍被当做礼物送给了楚王欧竞天!
他来不及多想,立刻赶赴天庆。
到底还是晚了……
非但没能救出慕清妍还自己失陷在欧竞天手中,欧竞天……面对欧竞天他只觉得自己的实力太过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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