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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花区请求拆桥的请示报告,骆建川在上面的批示是“请城建局尽快拿出具体实施方案”,这暗含的意思基本上等同于“同意”。
这实际上已经成为了既定事实,重点办都成立了,谁再提反对意见,岂不是明着和领导对着干吗?
从精华教授冯天佑,到城建局长宋飞龙,再到常务副市长骆建川,再到市长谭政荣和市委书记林亦雄,自下而上众口一词,拆桥的意见已经是很明确的了,几乎到了众口铄金的程度。
但是,既然意见这么统一,为什么要压这么长时间呢?为什么等到自己上任之后又突然逼着要赶紧签署意见呢?
按照常理,特大型桥梁的设计寿命一般应该是五十年,学建筑的温纯不可能不明白这个常识,九里湖大桥刚通车了才几年,却迫不及待地要拆除重建,这从经济上来讲是极不正常的,怪不得财政方面的专家要持不同意见。
这样换个角度来思考,温纯就明白了,九里湖大桥通车的第二年,拥堵问题早已暴露无遗,为什么没有人敢旗帜鲜明地提出拆除的建议呢?因为谁也不愿也不敢承担这个责任。
第379章 一团和气的虚心请教
现在,拆与不拆似乎已经没有争议了,但是,最终却要城建局来向市里提出建议方案,说得简单直白一点,就是要温纯这个重点办的常务副主任最先签署意见。
搞清了问题的实质,温纯陡然感觉责任重大。
沉思了一会儿,温纯把以城建局名义草拟的《九里湖大桥拆除重建方案及专家评审意见》拿出来仔细阅读。
这份文件实在写得过于粗放,仅仅只介绍了整体拆除重建和局部拆除扩建两个方案,列举了评审专家的人数,多数的专家赞成整体拆除重建,然后是城建局的结论性意见。
为什么没有技术经济性比较的数据呢?
是范建伟疏忽了还是根本就没有进行过技术经济论证?
温纯从中意识到九里湖大桥的拆除重建有点扑朔迷离,而且越想感觉越别扭,这会不会一个刻意的回避?
正琢磨不透的时候,高琼敲门进来了,她说,范局长已经回来了。
温纯偷笑了一下,他非常清楚,范建伟心存芥蒂了。
按官场不成文的规矩,同级别领导之间要讨论工作,排名靠后的应该主动到排名靠前的办公室去,范建伟回来了,明知道温纯在找他,却并没有到温纯的办公室来,而是让高琼来通知温纯,这其中的用意是,你温纯如果主动到我办公室来,算是你自认低了一头,如果你摆架子不过来,我范建伟作为你的师兄就可以借机发飙了。
对于范建伟的这点小伎俩,温纯自是心知肚明,不由得哑然失笑。他拿起桌上的文件夹,去敲范建伟办公室的门。
范建伟的办公室在二楼最里面,相对安静一些。
温纯走过去的时候,还和在前面办公室里坐着的马洪敏和程祥斌热情地打招呼。
范建伟已经听出了温纯的声声,却没有起身去开门,而是故意坐在椅子上没动,假装着在接电话,等到温纯又重重地敲了几下,才大大咧咧地喊了一声:“谁呀,进来吧。”
范建伟的目的是想让隔壁办公室的马洪敏和程祥斌听见,别看温纯势头猛,在城建局他还得让我几分。
温纯推开门,大声说:“呵呵,师兄,你可是忙得很啊,我向宋局长汇报工作都好几次了,就是你忙得不见人影呢。”
温纯这话像是调侃,也是绵里藏针:宋飞龙我还能见着几回,你范建伟未必比局长还忙吗?
范建伟装着才看见温纯的样子,连忙站起身来,捂着电话对温纯说:“哎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还以为是办公室的高主任呢。”
范建伟伸手示意温纯坐在桌前的椅子上,自己还在继续接打电话,云山雾罩地对着话筒说了几句,然后不耐烦地说:“这事不归我管了,以后别再给我打电话。”说完,气呼呼地把话筒撂下了。
范建伟先不看温纯,而是用一只手掐着额头,沉默了那么半分钟,然后猛然抬起头来,说:“这些个鸟人太烦人了,太烦人了。”
温纯问:“怎么了?谁呀?”
范建伟作苦恼状,说:“还能有谁?大通公司的廖国凡。对了,这人上回在‘清远名胜’你见过的,他说这次九里湖大桥拆除重建,想参与一下,每天没完没了地打电话,你说烦不烦?”
温纯笑着说:“烦,当然烦。那你怎么跟他解释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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