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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出在了福庆街。
大概夜里十点钟左右,崔元堂被一伙人叫出了店铺,来的几个人穿着工商制服,自称是市工商局执法检查组的,要带他去市工商局了解一些情况。
崔元堂见来的人凶巴巴的,便吵吵嚷嚷的不肯跟他们走,拉扯着就到了王宝良的店门口,吵闹声把王宝良也惊醒了,他也开了店门,晃着八字步过来打听是怎么回事。
来人让他不要多管闲事,王宝良气呼呼地质问道,执法检查白天已经来调查过了,大半夜的又来干什么?
领头的人不由分说,喝一声,一起带走。
王宝良刚要喊,有人上来给他套上了一个黑头套,架着胳膊拖出了福庆街。
来人把王宝良和崔元堂两人拖到街边的车上,车子一路开到江边,将两人拖下车,头套也没摘下,劈头盖脸地就是一顿拳打脚踢,下手的时候嘴里还在骂,你们以为工商人员是好欺负的,想骂就骂,想打就打,今天要让你们知道知道工商执法人员的厉害,看你们以后还敢不听招呼。
领头的还威胁说,今晚上只是给你们一个教训,赶紧的响应政府号召组织经营户们搬迁,要是有人胆敢对抗,就拿你们两个是问。
王宝良和崔元堂虽然被捂在了头套里,但一直不肯服软,挨着打嘴里还在破口大骂:“你们这帮乌龟王八蛋,有种把老子的头套拿下来,狗日的,你们这些孬种,下黑手,玩阴的,算个狗屁的本事。”
这帮人被骂急了,挥舞着拳脚又要朝两人身上招呼,骑着电动车偷偷跟到江边的赵子铭看情况危急,猛地大吼了一嗓子:“桂花米酒汤圆嘞……”
这句吆喝赵子铭吼了许多年,喊出来是字正腔圆,声音洪亮,路人纷纷驻足观看。
领头的见有人过来,低声说了一个字:“撤!”然后,把王宝良和崔元堂扔在了江边,开着车扬长而去。
赵子铭骑着电动车,也一溜烟地离开了江边。
王宝良和崔元堂把头套从头上扯下来,追着车屁股一通臭骂,直到车不见了踪影,才气喘嘘嘘地坐在地上,咬牙切齿地赌咒发誓,老子们就对抗到底了,看你们能把老子们怎么着。
王宝良和崔元堂回了福庆街,马秀娥早站在巷口东张西望,她听见吵嚷声穿好衣服爬起来,就看见一伙人把王宝良和崔元堂拖出去了,她不敢声张,便站在巷口一直等着,见两人踉踉跄跄地回来了,连忙上前扶住王宝良。
王宝良气哼哼地一甩膀子,紧走几步进了店铺,用热毛巾敷了脸,躺在太师椅上不声不响地喘粗气。
马秀娥听了崔元堂的诉说,一口咬定,肯定是王静那娘们上次没占着便宜,市工商局以执法检查的名义来打击报复,叫唤着要召集经营户们上市里找市工商局讨说法。
马秀娥和崔元堂商量妥当,便小心翼翼来问王宝良的意见。
王宝良躺在太师椅上还是没表态。
崔元堂和马秀娥知道他爱面子,吃了这么大的一个暗亏,不愿声张,便对视了一眼,悄悄的退出去了。
这两人走后,王宝良才揭开脸上的毛巾,对着镜子看了看,还好,这帮人下手没照要害部位招呼,挨打的时候又本能地捂着脑袋,脸上没留下什么伤痕。
王宝良再躺下来,虽觉着崔元堂和马秀娥的分析有些蹊跷,但想着自己在福庆街上主事这么些年,还没有吃过这种暗亏,心头也是火起,给温纯打电话也打不通,便由着他们去了。
事情是赵子铭跟曾国强说的。
温纯听了,叫苦不迭,这起事件和码头工地村民被打如出一辙,目的就是要挑起矛盾,阻挠码头施工和小商品市场搬迁,并通过栽赃陷害,混淆视听,干扰工程建设的顺利进行。
这帮家伙知道,单单一个崔元堂在经营户中间没什么号召力,所以,故意惊动了王宝良,趁势把他也拖出去拳打脚踢了一顿,这么一来,王宝良正在气头上,崔元堂再扯着马秀娥一煽动,经营户们肯定会闹起来。
第182章 不祥的猜测
温纯心急如焚,却也无可奈何,只得去向席菲菲汇报。
席菲菲听了,也觉得事态严重,超出了想象。她立即给鞠永刚打了电话,问他今晚上是否安排了工商执法人员的行动?
鞠永刚陪着市工商局调查组吃完饭唱完歌回家,洗完澡正准备睡觉,被席菲菲这么一问,有点迷糊,等听清楚席菲菲的问话后,他一口否定,既没有安排县工商局执法人员的行动,也没有派人配合市局调查组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