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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他。事情很紧急。你把这做完后,你和你那里其他人分头打电话,通知召开医务委员会议。马上就在董事会的会议室里开。”斯威廷看了一眼时钟。“现在各部门的头儿应该都在医院里。”
院长放下话筒,做了个无可奈何的苦相,然后他态度温和了。“今天这日子不好,安德鲁。对我们大家、对医院都不好。不过我知道你做了你认为应该做的事。”
安德鲁沉闷地点点头。“下一步怎么办?”
“几分钟后就要召开医务委员会议,到时候要请你进去。先等在这里。”
外边的什么地方响起了汽笛,时已中午。
时间。等待。等啊等。
安德鲁灰心丧气地在想:过去,他等啊等的,等得过了头。他等得太久了。直等到病人——一个还可以活许多年的年轻病人——死去。
四年零八个月以前,安德鲁就发现诺亚·汤森已服药上瘾。从那以后,他一直尽可能地看住这位比他老的内科医生——目的是保证不出医疗事故,也不要有重大的误诊。由于安德鲁显然难以一直保持近距离观察,他也就满足于没有重大治疗事故发生。
诺亚似乎理解并接受这位同事的关心,他经常和安德鲁商讨难以处理的病例。很明显的是,不管他是否服用麻醉药,这位老大夫的诊断术继续在起作用。
另一方面,汤森大夫显而易见地变得更无所顾忌地服用麻醉剂。他已不像过去那样回避安德鲁了,而受麻醉剂影响的征兆也愈来愈明显——目光呆滞、口齿不清、双手发抖——在诊所和在圣比德医院都一样。他让几十个装处方用麻醉药样品的瓶子摊得诊所里到处都是,懒得费工夫把它们放在看不见的地方。他常把手伸进瓶子去掏——偶尔安德鲁就在他身旁——仿佛瓶里装的是糖果。
有时安德鲁不明白,汤森怎么能一边不断地服麻醉剂,一边却又似乎能行使职责。后来他这样推断:习惯难改,本能也一样。诺亚已行医这么多年了,他做的许多事——包括对别人说来很难的诊断病情——在他都轻而易举。安德鲁想,诺亚多少有点儿像一架有毛病的机器,还在凭它本身的动量运转。但问题在于:这动量能维持多久呢?
在圣比德医院,看来还是没有别人来分担安德鲁的忧虑。但在一九六一年——这是在安德鲁发现诺亚的事,并和伦纳德·斯威廷作了不欢而散的第一次谈话的后一年——诺亚·汤森不当内科主任,也不参加医院的医务委员会了。这些变动究竟是汤森自己的主意,还是有人悄悄建议的结果,安德鲁从来没弄清楚。而且,从那以后,汤森的社会活动减少,待在家里的时间比过去多了。在诊所里,他减轻了自己的工作量,多半把新病人推给安德鲁和一个新来他们诊所的年轻医生奥斯卡·阿伦斯。
安德鲁还是常替诺亚和病人担忧,但因为看来没出什么大问题,安德鲁就——眼下他才明白——只是听之任之,不采取任何措施,等着发生什么事情,同时又凭其主观愿望,以为不会发生什么事了。
一直到这个星期。
事情的高潮到来时,它来得猝不及防,粉碎了安德鲁的主观愿望。
起初安德鲁只听到不完全、不连贯的消息。因为他怀疑并经过一番调查,很快他就能把发生的各种事按正确的顺序串起来了。
事情开始于星期二下午。
二十九岁的库尔特·怀拉齐克那天来到汤森大夫的诊所,诉说喉咙痛,恶心,老是咳嗽,还感到发烧。检查证明,他喉咙发炎,体温102华氏度,呼吸急促。经过听诊,诺亚·汤森写的病历表明:他听到受抑制的呼吸声,肺罗音,胸膜有摩擦音。汤森诊断为肺炎,叫怀拉齐克前去马上能收他住院的圣比德医院,并说当天晚一些时候,再去那里看他。
怀拉齐克并不是初诊病人。他到诊所来过好几次了。第一次来是在三年前。那次他也是喉咙发炎来的,当时汤森给他打了一针青霉素。
打针后的几天里,怀拉齐克的喉咙恢复正常,但全身出现了发痒的皮疹。
皮疹说明他对青霉素过敏;他再也不能用这种药了,因为将来的副作用也许很厉害,甚至危及生命。汤森大夫在病人的病历上画了红星,鲜明地记下了这一条。
从那以后,怀拉齐克才知道他对青霉素过敏。
第二次,怀拉齐克因为生了小病又到诊所来。诺亚·汤森不在,安德鲁给他看了病。看病历时,安德鲁注意到禁用青霉素这点。那一次这条用不着,因为安德鲁没有开药。
那一次——这是在大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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