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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太研究过双性人的特别,可是他就是突然茅塞顿开,回想着每一个人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眼神,每一句对话,和他自己的反应。
低下头,后知后觉的发觉,自己的小腹已经微微有了变化,一点点的隆起,不是很明显,但的确比他之前的身材丰润了太多。
孩子?这样的字眼深深刺痛着仁莫湾,他有了小封的孩子?为什么?那为什么他此时此刻会在这里?为什么?为什么呀?小封……小封……小封……
他很恶心,可他不敢表现出来,哪怕一点点的响动都能勾起劫匪的怒气,使之暴躁的如同希特勒,随便挥舞着手中的利器砸向他们这些无辜的人。
冰冷的地面,发霉的气味,残破的窗子遮掩不住窗外呼啸的风,仁莫湾趴在地面上,看着泥土出神,看着看着就红了眼圈,他怀念,怀念温暖的被窝,怀念少年的怀抱,怀念滕子封的种种,甚至 ──怀念家里的早餐。
啪,劫匪摔破了一个空酒瓶,四碎的玻璃碴子飞的到处都是,扎坏了仁莫湾身旁一个女孩的脚趾,女孩神色慌张,捂着嘴巴偷偷掉眼泪。
“妈的,难不成咱就困死在这?”有人粗着嗓子吼道。
“别他么吵,烦死了,操。”又有人接茬。
“逼养的,大不了同归于尽,老子一枪一个蹦了这几个软蛋。”
“老三?老三你干嘛?”
“啊~~~别杀我,别杀我,我求求你们,呜呜呜呜~~”是刚才那个紧邻着仁莫湾的少女,仁莫湾垂着眼在瑟瑟发抖,他没敢抬头去看这个可怜的女孩,一声枪响,宛如射中了仁莫湾的心脏,一片红,喷溅在仁莫湾的鼻梁子上,小男人一颤,就听着女孩软下来的身子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那双眼真可怕,漂亮的女孩死不瞑目,赫赫然的瞪视着仁莫湾,好像在埋怨仁莫湾刚刚为何没出言救他?随即,女孩的尸体便被残忍的劫匪拖了出去做了要挟的砝码。
一动也不敢动,甚至连呼吸都忘了要如何呼吸,捏着验孕棒的手指骨结泛白,仁莫湾红着眼眶仍旧保持着注视泥土的姿势没有动,他动不了,整个人都被那喷溅的鲜血吓的不知所措,他没有看,可他的余光瞥见了女孩临死时的恶毒眼神,充满了怨念,可怕……可怕至极……小封……小封……你在哪?快来救救我……救救我,我好怕……
偷偷地,偷偷地捡起一片酒瓶的碎玻璃碴,仁莫湾太恶心了,他可以忍受疼痛、忍受痛苦,却无法忍受阵阵发作的呕吐感。
他使劲地攥着那指甲盖大的酒瓶碎片,使劲使劲地攥在掌心,想要那锋利的割面刺痛他的皮肉,只有疼痛,只有鲜血才能压住他阵阵涌起的恶心感,他要活着,他要活下去,活着才有希望……
难熬的一夜,每一个被绑来的人都在惶惶不安中度过,那种随时随地可能就会死去的感觉要人恐惧,真的好想冲过去夺下劫匪腰间的手枪给自己一个了断,这太折磨人了,真的是太折磨人,无法用任何言语来形容那种感觉……
第一个二十四小时在难熬中度过,仁莫湾庆幸他又看见了第二天高升的太阳,于是,他期待着第三天的太阳。
警方的动作很快,已经全方位的将劫持人质打劫银行储蓄所的劫匪包围,被困在木屋中的几个人质听的清楚,人民警察的声音自高分贝的大喇叭里穿透过来,从来没觉得人民警察有什么光辉形象,可这一刻,每一个脑中的人民警察就像插了翅膀的天使,一切的希望全都寄托在此。
仁莫湾听出了希望,警方一再强调坚决不能伤害人质,关于劫匪的要求会立刻满足,小男人不傻,他知道一定是龚龙出面了,只要男人动用人际关系,一定能做到他想做到的一切,实在不行还可以玩黑吃黑,当然,能明着解决的事情最好还明着解决,不过是给上头施加一些压力,事情便可迎刃而解。
又是冰天雪地,又是阴森灰暗的树林子,仁莫湾四个人狼狈不堪的直被劫匪架着从木屋中推出来,林子很静,可每一个人都很振奋,他们能感觉到隐藏在密林深处那一双双锐利的眼睛,那是天使。
劫匪陆续的跳上了警方提供的直升飞机,第一个人质被丢开,然后是第二个,接着是第三个,终于到了仁莫湾,小男人激动的无以名状,就快,这一切就快结束了,噩梦就快结束了,他们自由了,他们获救了。
然,小男人的双脚刚着地,大半个身子被劫匪从直升机里推下来的仁莫湾再次被突然反悔的劫匪捞住后脖领子,旋即用力一带,重新将仁莫湾作为人质带上了直升飞机,须臾,直升飞机轰隆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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