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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饶的话都不晓得怎么说,你这个人啊……”谢缘注视着他,轻轻摇了摇头,“你若是能同别人一样会撒些娇,前路未必会在我这里。”桑意抿着嘴唇,视线冷淡地投向别处。谢缘用鼻尖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脖颈,而后松开他,笑着帮他把剩下的酒挡了:“开个玩笑罢了,乖,不喝了,回去醒酒罢。”宴毕,桑意浑浑噩噩地被人送回了家,连给自己灌醒酒汤的人是谁都不晓得,只晓得自己是被什么人抱回来的。系统在他耳边大呼小叫,他也没听见。睡觉睡到一半,他头痛欲裂,却又被人声吵醒了,依稀听得是什么人在吵架。他睡在一个自己不大熟悉的地方,但是心头有一种意外的安宁。床褥是半旧的,散发着好闻的香气,好似他久别重逢的家。外面传来谢家老管事激动的声音:“你回去跟爷说,小桑醉成这个样子,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叫他!”来人的声音很平淡,例行公事一样的口吻:“还请桑公子过去一趟。”桑意慢腾腾起身穿衣,又给自己灌了许多水,这才显得脚步没那么虚浮。他推开门,在深夜的冷风中抖了抖,谢过了为自己说话的老管事,催着老人家去睡了,而后顺服地跟着来人上了马车。年轻人面色苍白,毫无血色,却仍然是一副冷静自持的模样:“走罢。”系统:【爱成这样,也是很惨了。】桑意打了个呵欠:“我只是服从谢缘命令办事而已。你说,他现在要我去干嘛?”系统:【这么晚了,肯定是要和你过性生活啊。】桑意又打了个呵欠,摇了摇头:“不,我最多是个替补。他若是今夜想我陪他,便不会放我走。多半是那小兔崽子没伺候好他,他欲求不满,所以又找我过去。哼,我已经看透他了,城主这一世就是个渣渣,大瓜皮。”系统:【十分赞同呢。】然而出乎桑意预料的是,谢缘并有碰桑青。他一进门便看见桑青衣衫不整地跪在地上,正哭得声嘶力竭,房中并没有半点旖旎气氛。旁边地上碎了一团白色的渣滓,桑意分神看了一下,好像就是他塞给桑青的角先生。那可是象牙的,顶他一半的月钱。他皱起眉头,默默地再给这一世的谢缘安插一个“败家”头衔,还没来得及调整表情,接着整个人便被谢缘提了过去。谢缘拎着他的衣领,毫不留情地将他一把掼在屏风上,推得那半扇金玉屏风摇摇欲坠。系统:【已为你进行痛觉屏蔽。】“我让你带他,你都教了些什么?”谢缘冷笑道,“你出息了,跟了我这么多年,还有胆子背着我玩人?”桑意茫然问道:“我?”谢缘正在气头上,一个字都不愿与他说,还是跪在地上的桑青断断续续地讲了事情经过,给他求情:原来今夜谢缘本来是想验验货,问一问这个小青衣的身世来历,听他交代一遍,以此来确定这个人便是他在梦里见到的那个人,不想那小青衣却误会了,上来便大着胆子又亲又摸,甚而飞快地用上了桑意给的那根角先生。良家纯情小白兔一朝变成风情万种的浪|荡小狐狸,谢缘便以为是桑意教坏了他。无非是见到梦中情人的形象与自己想得大相庭径,找个由头发泄而已。桑意笑了笑,有痛觉屏蔽在身,他无所畏惧,跪在地上便认了错,希望谢缘能消火:“是我僭越,然而桑青没有被我染指,我送他这些东西,只是想要他能更好地伺候您。”“哦,你还有理了?”谢缘问。年轻人跪在地上,面色平静,像是有些困倦的模样:“是这样的,请爷责罚。”这副模样谢缘看惯了,又温顺又依恋的模样,只是此刻那眼中藏起来的微光不见了,就好像他从桑青口中亲口听到“是先生教的我”这几个字之后,胸腹中陡然缺失的东西一样,他本能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悄悄逝去、流走,脱离他的掌控,但他无法说出那到底是什么。最后他给自己找了个理由:“我的人就要干干净净,别人碰你和你碰别人,都是一样的脏,知道了吗?”桑意却抬起头,微微笑了:“爷身边也不止一个人,何来要求我一个家奴这些规矩,我出身微贱,是娼妓与娼妓的儿子,早就不干净了。”“会顶嘴了。”谢缘评价道,而后询问:“觉得委屈?”桑意抿着嘴不说话。谢缘忽而又笑了起来。旁边的桑青吓得一哆嗦,晓得这位爷喜怒无常,却没料到能变得这么快,他听见谢缘低声说:“你出去。”想了半天之后才晓得指的是自己,连衣服都来不及穿,便这样连滚带爬地溜了出去。谢缘今天原本是想要桑意好好休息,给人喂了醒酒汤后就走了,并没有打算要他过来,所以药也没有备。他将人抱进床榻中,扯下床帐,隔着一层细致的纱去亲吻他,占有他,遣倦又温柔,好像是真正亲密无间的爱人一样。桑意没有药也起了反应,他很满意,只是他在揭开纱帐的那一瞬间,身下的人轻轻叹息一声,努力压着皮肉深处的颤抖,被他觉察到了。谢缘眼神暗下来,伸手按住桑意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