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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第一天上学。我被怨咒缠身了!」
触目惊心的语句,蓦地在庄嘉惠身边形成极冷的氛围,将她紧紧包裹。她霍地把日记本合上。开玩笑吧?这本日记简直在写她本人!第一天上学,怨咒……庄嘉惠眼睛死死盯着这本红皮日记本,那颜色像正在流淌的血液漫进她的眼睛里。
她慌忙把日记塞回到抽屉里。
鬼魂之说是无法论证的东西,相信的人和质疑的人都找不到充分的论据。鬼,你见过吗?但不见过的东西并不代表它不存在。鬼魂,也许就像每个人都呼吸的空气,看不见,却那么平常地存在于身边。
以前不相信的东西,庄嘉惠发现自己可以在一夜之间坚信不疑。
这种强烈的感觉在深圳生活时还隐藏在心底深处,但自从和妈妈搬回到广州来,住在古色古香的西关大屋,甚至于在街上还能看见一口经历风雨沧桑的古井,脑子就开始有些胡思乱想。
每天都要经过一条狭长的小巷。潮湿的地面和墙。灰蒙蒙的天空被切割成一条平仄的细线。幽暗的地方,路灯又不太管用,有时突然从旁边的角落走出一个人影,硬生生地把人吓个半死。刚才明明就没有看见有人的呀。
巷口有间年月久远的纸扎铺,是安锦言家开的,卖的都是一些死人用的金银衣纸。说不上恐怖,但总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特别是店里常摆放在门口的纸扎公仔,白脸红唇,一双空洞的眼睛好象无时无刻都在注视着你。
庄嘉惠每次经过那里都是加快脚步。那间纸扎铺总是在视线里稍瞬即逝。这么对它避之三舍,即使安锦言发话邀请她到家里玩,她总是一口拒绝。
跟广州阴霾的天气一般,这些日子以来她脑海里总是想不到阳光的东西,一些毛骨悚然的感觉缠上了她,她经常莫名其妙地听见人的言语,女性的喘气和叹息,还有血液流淌的声音。有时候,明明就感觉身后有人,差不多要回身问是谁呀。可是,身后那一片空间只吹过荒廖的风。
她宁愿相信这只是幻觉。即使夜深人静时,沉寂的房间里经常响起奇怪的声音,她也装作安然入睡。睡眠质量也就难以保证,第二天上课有时捱不住,把课本竖在桌子上就趴头大睡。
又出现了那个奇怪的梦。那五个看不见脸的低着头的学生,在绵绵细雨中向她招手,声音低得仿若近在耳旁。
“不要扔下我们……”
又缓缓地,抬起脸,苍白的额头……
啊!她从梦中惊叫着醒过来。
幸好只是梦。
不幸的,是全班同学都在看着她。老师一脸怒火。
“庄嘉惠,你撞鬼了?!上课的时候竟敢大嚷大叫!”
学号四十四的怨咒4
阴森恐怖的学校,即使在春天白色的日光下,仍然照不亮那些黑暗的地方。上课和下课总要经过那条好象长得没有尽头的走廊。那个楼梯口,像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门,阴暗而隐约。
庄嘉惠虽然没有去过上一层楼,但听人说上面有美术部,文学社,文工团,宣传部等等,都是一些罕有人去的地方。总认准那个地方有不干净的东西,所以入学两个星期以来,庄嘉惠都是用很快的步伐几乎是跑过那个楼梯口。
有时,安锦言问她:“庄嘉惠,我发现你经过那个楼梯口时总要跑的,为什么呀?”
她反问安锦言:“锦言,你相信有鬼吗?”
安锦言愣了愣然后呵呵笑道:“鬼嘛,我倒无所谓信不信的。你也知道我家是卖那种东西的,如果真有鬼,我早应该看见了。”
对一个无神论的家伙,庄嘉惠也就无法说些什么。关于那个怨咒,因为班里的同学都不愿意跟她接近,她也就没有办法得到更深一步的了解。
到底是怎么样的怨咒呀?
这么日子来,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啊。
只是在每周上体育课时,庄嘉惠看见操场角落的那棵枯树,枝桠交错地伸向浅灰色的天空,她不免觉得悸惊,忽然想起那天在枯树下看到的木偶,是不是跟她以前在阁楼见到过那个有些相似?
简直是一模一样啊!
又好象吹来一阵寒冷的风。仿佛置身于冰川世纪。光线萎靡。
身子一向很弱,特别是发生那件事情后……庄嘉惠把冬季的校服套在身上,冷的感觉在身体消失了,但疲惫又从暗处出来徘徊。她找到一处干净的地方坐着。
上的是体育课。女生要考仰卧起坐。她的学号在最后,于是坐着看了半天,还没轮到自己。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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