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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花园里败象尽现,我瞧着池塘里残存的几丛颓败的荷叶,想起夏日里它们高雅超俗的身影,难免微微叹息了一声。悲秋的季节已过,为何还去多愁善感?唉……
信王不在府上,因此齐管家收到拜帖后只能亲自问过我的意见。说是问询,可这由得我说个“不”字吗?那人不是阿猫阿狗,是当朝正得宠的太子啊!
可……怎么办呢?我至今仍对当日的事耿耿于怀,提起他便恨得咬牙切齿,我要怎么去见他?虽说再见还是不免气短,但我多少并不觉得害怕了。至少我还有信王撑腰,即便闹出什么事,也自有他为我善后。
老天保佑,保佑我平平安安啊。
穿过花园,尽头处连着一条幽僻的小径,再沿着小径走过清寂的长廊,便来到了东院一个安静的园子里。这里是信王的宴客厅,客人拜访时自然有仆从引领由大道进入,一旁还有两三条小道通向府中各处。厅前有两个大大的陶瓮,高足有一米四五。门外站着一个着华服的精瘦少年,我看见了他,他也看见了我,一溜烟就转进了房里。
是那个小太监吧,只是不记得他叫什么。我茫茫然跟在齐管家身后进到大厅,原想仗着在场人多自己也能胆大一些,谁曾想还未等我依照规矩行礼,就听到赵凛将一旁人等全都遣退了下去。
房里一时静得只听到火盆里“噼啵”脆响,我不想抬头看他,索性老老实实站着也不说话。他像是比我更沉得住气,坐在主座上优哉游哉地喝着热茶,喧宾夺主的架势摆了个十足。如此僵持了有五六分钟,我终于听到茶杯落了桌面,然后便是他懒洋洋的口音。
“真是要刮目相看了。”
他既先开口,我便也不再拗下去。“彼此彼此。”
又是一阵沉默,但他很快拾回了话题。“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心口一沉,忍不住抬眼看他,这一看却登时惊呼出口。他……是赵凛?那个阴沉善变的太子?!略显病色的两颊挂着几道清晰可辨的细碎伤痕,一向锐利逼人的眸光此时却蒙着淡淡的疲惫。如果不是他嘴角刻意维持的笑,叫我如何确认眼前这人就是赵凛?
“你受了很多伤吗?”我不关心他,可话一出口却变了调子。
他颇感欣慰地继续扩大笑容,一手却不觉抚上自己的脸,回忆着什么,又沉思着什么。“躺在帐中时,我还想着,这下好了,我们当真般配了,呵呵……”他笑着,笑着,笑得全身不停颤动,笑得袖子扫落了茶杯茶盖,不经意对上我的视线时则笑得更加不顾形象。我只是看着,看他沉醉地笑仰在椅背上,耐心等这笑声渐渐停歇。
或许笑也是一种武器,有时比泪水来得更加震撼人心。
良久,笑声隐没,他慢慢踏过地上的碎片走到我跟前,身形不稳地晃了晃。我本能防备地侧身避开,不想眼前突然一空,他竟不支倒地!
“殿下!”我又是惊叫,揽住他下滑的身子望向门外,却没有一个人出现在门口。
“别望了,他们被我支开,听不到的……”赵凛淡淡地劝阻我,强自支撑着抓紧我的胳膊稳住身子,缓慢且费力地深深呼吸,倏忽间掀睫轻语。“你唇边的痣……不见了啊,呵呵……”
避过他的逼视,我使力推他往一旁座椅靠去。“殿下若出事,王府上下难辞其咎。”不知何时,我也开始担心信王府的安危了吗?不不,我只不过说来应付赵凛而已。
难掩一笑,他似是虚弱地长吁口气,被我扶到座椅上坐下后便闭目凝思,许久才又道。“不觉得……我很狼狈吗?”
“没有,殿下想必是为我朝征战负伤,又何谈狼狈?”我想也不想脱口否认,见他全身猛然一颤顿觉不妙,急忙又要奔到门外喊人。
“别去!”他大喊一声随之又一阵眩晕,无奈地靠在椅背上暗暗喘息。“我时日不多,你就别再与我作对了……”
听他如此诅咒自己一般的自嘲,我忽而慌了手脚。眼前这一幕是我远不曾预料到的啊。“我不去了,你有话就说吧。”
“……今日来,我不是以太子身份……”他似笑非笑地望着我,微皱的眉心越拢越紧。“我要称你声,堂妹啊……”
“你……你伤得重不重?”我似是又忘了曾经的恨,当日的羞辱若是要他以命相抵,那我宁肯选择忘记。我只知此时这个病恹恹的男子已经没了邪气和锐气,我并不讨厌他啊。况且他还受了伤,而且伤得很重。“何必亲自来呢,托人传个话就好啊。”
苍白的脸上不觉浸上些许血色,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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