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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仇。自前夫死后,自己的手上确实满布罪孽,有时为达目的,那种不择手段的做法,睡梦里自己也曾悔醒。眼下,她觉得在萧枫身边,是那么的静谧温馨,仿佛天塌下来,也有他去顶的那种安逸。
心下又想,能和他共渡一宿,已是苍天赐于我今生最大的礼物,已不敢再奢求什么。念及此,她默默的闭上双眼,静静地用心去感受着那种安宁和踏实。一时,她直觉浑身似乎得到了升华,心灵似也得到了洗涤。
时辰便这么悄悄的流逝,直到帐外军号声响,马嘶啾啾。
萧枫陡然回醒,瞧着杨妙真玉体尽显,依旧不着一丝的端坐在榻上,不禁忿怨。又想起自己适才的问题,沉声问道:“那时你与完颜守坚不也是如此之后才提条件的么?你现今怎不说了?很难说么?”他这话委实说地伤人至极。
杨妙真被这喝问扰断静思,当下美眸流转,深深的望了他一眼。若说原本静思中的她如同是一座玉像,那么眼下这双眸剪水的结果,便直教他心儿跳荡,热血沸腾。
萧枫不知,他适才的言语对于刚寻到温暖港口的杨妙真不亚于又是一场狂风暴雨,且是彻底地摧毁了她心目中的圣地。
杨妙真默然无语地穿上衣衫,整个动作极是缓慢,玉颊上清泪流淌。随着衣衫穿就,她只觉万念俱灰,天旋地转。适才的缓缓穿衣,实想给萧枫挽留自己的时间,但等了这么久,依然未听到他半句。若再等待,未免有些无耻。猛然间只感自己的赤裸裸,是那么的羞煞、愧煞;一番痴情,换得这般冷酷无义。
她倏地抬起臻首,如泣如诉地道:“我没有要求,也没有条件,全是怪我自己不该勾引你。”说到这里,她是“呜呜”不已。可她这样,萧枫却当她是故作姿态,妄想用假像来蒙骗,当下攒眉道:“李夫人,不须这样了,其实在下对你的来历,委实了解得很。”
一种椎心泣血的感受,直直的刺入的杨妙真心田,她猛然歇斯底里地喊道:“你不了解,不了解!”话音落下,蓦地纵身跃出营帐,狂奔而去,帐内惟余下香风阵阵、珠泪串串。
萧枫大惊,思忖:莫非我当真错怪她了?或是她确实有甚难言之隐……思量间,不禁长嗅一气,闻着杨妙真适才的温香,颇感留恋,摇了摇头,叹息一声,穿起衣衫,迳自出帐集合。
到了帐外,唤来护帐的小兵道:“适才瞧见杨姑娘往那走了么?”
小兵回道:“禀将军,杨姑娘朝西北方走了。”
闻听是西北,萧枫不禁遗憾。他眼下要往东南,既然杨妙真往西北,想是不愿与自己会面了。当下又是一声无由轻叹。侧眼瞧及小兵的暧昧神色,顿时微觉尴尬,打着哈哈道:“传令,开拔。”
小兵大声回道:“是——!”他昨晚在帐外,实已听了一夜春曲,对这位萧将军打从心眼里佩服,武功又好,哪个又厉。
第二卷 飞龙升天
17 五行神书(1)
自萧枫与拖雷在邓州会师大胜金兵后,便趁势直往大金的最后一个堡垒汴梁。
行军途中,萧枫仍在不断思量,不知杨妙真到底做甚?说她有目的,可她事完,没提甚条件?若说她没目的,似乎自己还没那巨大的魅力,能引得她主动投怀。何况这事殊为怪异,自己仅是说了一句话,竟引得她心情大坏,狂奔而去,与她平日为人大是不同。莫非当真瞧中我了?
不会,不会……他心下忙自否认,直觉这想法着实荒诞。又想,自己经此一遭,倒是福缘深厚,一夜间便至金丹大道。只是初临此境,惟恐力量掌握不好,尚须多多磨炼。
思量间,汴梁不觉已到,抬头望去。
汴梁城有着四四方方的结构,外城套内城,内城套皇城,皇城纵八里,横八里,内外城又各加倍,暗合易象,内藏八卦,气势极为恢弘。城高墙厚,雄壮威严,整个城墙俱是用丈大的巨石砌就,暗合密封,估量着刀片亦插不入内。城上金兵虽说新败,士气依然如虹,甲鲜戈亮,队列整肃,一望便是大金的精锐兵种‘忠孝军’。
这时,一道烈烈的阳光从汴梁城的方向直直的洒在远处勒马的拖雷身上。耀着他那虎背熊腰的宽矮身躯,却赋予了他一种战神般的光彩。今日,他迥非以往的一身王袍,而是身着燕翎锁金甲,头戴凤翼盔,一杆长长的龙形钢槊斜挂在得胜钩上。这般威武的打扮,在萧枫的记忆里,似乎从未得见。
拖雷默默地瞧了汴梁城良久、良久,嘘叹道:“这汴梁城果非人力可夺矣!”说罢四处转了一圈,便即下令在城外二十里处扎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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