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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一双老眼仍然黑白分明,穿一袭青僧袍,没披袈裟,手点一棍斑斓的山藤杖,脚下从容不迫。
两人走在清幽的小径,只听到阵阵悦耳的鸟鸣,闻到阵阵野花的幽香,人迹罕见。
老和尚一面走一面说:“岚儿,青城你不必再来了,何必再来打扰天玄道长的清修,据我所知,天玄道长确是不知你家中有何人被救出,大兵过后他才无意中经过,一时好奇,便到你家后院察看劫后现场。
至于你家的族谱,定然已被焚毁了,孩子,族谱无关紧要,世间事在人为,如果你自己不长进,找到了宗亲,同样会被亲族卑视,你有你自己的前程,何必求人,即使你能找到宗亲,他们也不敢认你,何必呢?你打算怎么办?在哪儿重建家园?”
秋岚略一沉吟,说:“岚儿想,先找到弟弟再说。至于落业的事,岚儿想在你老人家苦修的寺院附近,买几亩山田过一生也。就算了,岚儿料定那金神金祥决不肯罢手,必将大索天下找你老人家,有岚儿在,也有个照应,再就是,岚儿想走一趟江湖,找一找师母目下在何处安身。”
老和尚淡淡一笑,摇头道:“即使金神金祥找到我,他又能把我怎样?我不和他计较,天下茫茫,何处不可容身,我再另换一处地方,他又得找上三年两裁,所以,你不可能在我居所附近落业。
为师也许会走一趟普陀,重游普陀胜境,我不管你在江湖做任何事,但必须记住,不忘五常五戒,哦!我忘了,你不是空门中的人,五戒中不饮酒,你不必遵守,立身处事,岂能不应酬,饮酒无妨,但不可过量,日后如遇上活僵尸罗施主,代为师向他致意,祝他道基日进,同时,并谢谢他传给你寂灭术的盛情,快走两步,风雨将至了。”
十天后,秋岚出现在嘉定州,向早年邻居辞行,搭江船东下,直放重庆府,在重庆换舟,准备先到湖广探听弟弟的消息。
沿途,他是以小行商的身份赶路,没引起江湖中人的注意,他也无法和江湖人打交道。
他坐的这条船,是重庆府航行荆州府的货船,也附载客人,小而轻快,船侧附有巨大的缆桩与其他江河里的船不同,船上装了重庆府天生药行的数十担药材,还附载了九位客人,他便是其中之一。
这条路他还没走过,前后三次出川,都走的是川陕栈道,这次到湖广,是想着看天下闻名的三峡奇境,他的水性超尘拔俗,根本不在乎三峡的凶险。
船开出重庆府,水势便开始湍急,但十分平静,货船只派了三位舟子照顾,两枝长桨轻摇,老舵工高踞舵楼,状极悠闲,客人们大多坐在舱面聊天,天南地北胡扯。三峡起自楚州府,止于夷陵州,全长五百三十里。
这儿到夔州府,水程将近千里,早着哩,听船家说,大概要凹天左有才能到夔州府,虽说初夏水满,但也不可赶得太急,这期间尽可放心睡大头觉,毫无凶险,可高枕无忧。
秋岚也在舱面浏览水光山色,一面和身畔一个中年人聊天。
中年人是荆州府大安药行的伙计,到重庆天生药行购买大批珍贵药材返里,他本人只带了两个伙计,其他的人都是天生药行的人,他姓张名英。
江水略呈乳色,寒气袭人,初夏的涨水期已届尾声,这都是岷江上游雪溶化后的水,所以.不太浑浊,大江第一次涨水期是晚春至初夏,水势不大,只不过比平时略高丈余左右而已,利于航行,船在急流中不放,一天走个两百里左右,平稳下放一泻而下,只在江流拆向处水势吃紧,所有的船夫方全体动员;这时水势虽急而平稳。舱面显的悠闲便聊天。
生意人对江湖相当敏感的,尤其是远道的行商,如果一窍不通,岂敢穿州过县?秋岚心中一动,立即兴起向张英打听江湖动静的念头。
“张兄,这条水路好走么?”他问。
张英笑笑,有点得意地说:“其实,三峡的水路在走惯了的人来说,算不了什么。每年我最少跑两趟,有时还得到成都,你知道,四川的药材比敝处湖广的好,河南辉县的药材虽说经过药王井的淬炼名传天下,但只限于膏丹散一类比别地好而已,要说真正的原材,四川仍是首屈一指的上料。
同时,象犀角、羚角、扇香、西红花等等真树,只有向四川的蕃人交易才能弄到手,所以敝店每年都要到四川采办个两三趟,走惯了,也就不觉得有什么不得了啦!”
“张兄,小弟不是这意思,我是说……我指的是盗贼宵小等等风险,贵店是不是该求些武师保护财货等等。”
“哦!这倒无妨,哪条路没有风险,想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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