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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快意的笑,挥霍快乐,便是这样一个男子,在这些一人多高的树间,移着身子作势要捉住
她,偏偏随时顾忌着怕她摔着了、碰着了,红衣妖异却独显清隽。
便是这样一个男子,穿过芸芸众生,层层人海,从未停下向自己走来的脚步,就如同此般,在飘逸着夹竹桃红白相间的花瓣中,从那一头步步走向她。
雾气缭绕,园中偶遇,青梅竹马,岁月静好。
她笑的释然,终于下定决心。
箫陌,你不用走过来,这次,换我走过去,好不好?
箫陌见她一笑,反而顿住了脚步,然(炫)恍(书)然(网)一悟,反而笑意更深,情意浓重。稳稳站在与她相隔她不过数步之远。
芷岚,这次我不会放手。
你,牵起了,我便不准你放。
“我想,我们是不是先回家。为夫好饿的……。”刚品尝够“上好女儿红”的男子,如餍足的猫般慵懒的揽着怀中女子,下巴轻轻磨蹭她发顶。
芷岚羞红了整张脸,她哪里想得他如此不讲理,偏偏拉着她一次又一次,直到她喘不过气,才放开她。如今又这般调戏她“哪个是你娘子,休得胡言!”
这一声娇嗔当真勾到了箫陌的心尖,轻抬起她的下巴,作势又是要吻下去吓唬她“我看看,哪个写着不是我娘子了?我得好好盖盖我七公子的印!”
芷岚瞧着他那孟浪的样子,实在憋不住笑意,偏偏还真惧怕他真的吻下来,便牟足了劲朝着他胸口一推,拔腿便跑。
箫陌受了这一下子,不轻不重,却真是提不住气了,喉咙一甜,便呕出来一口血。正正染红了树下一片散落的白色却略接近淡青的夹竹桃花。再支撑不住,箫陌瞧着那女子笑着跑开的背影,慌忙擦了擦唇边溢出的血迹吞下南疏苇所赠的药丸,无力的靠着身后的树干,缓缓滑落。
恍惚觉得那女子忽的回过身来,满眼的欣喜瞬间被惊恐取代,忙匆忙的跑向他,白色的身影虚虚实实,却离他越来越近,他怕她担心,想站起来,却只能虚弱的笑。
终于压制不住了么,萧中石,一个月,两个月,半年。你给我的期限,是多少?
箫陌苦笑,跌落谷底,偷来这一点幸福时光,没有开始便要计算结束么。
那如今他所算计的一切,是幸亦或不幸?
芷岚慌乱,却瞧着箫陌在自己怀中昏迷不醒。
她背不动他,只能拖着他走。
他的血迹蔓延一地,芷岚这才发觉,他其实一直在流血,只是他小心的遮掩,不曾让她看见。
顺着溪水,穿过这大片的胡桃夹林子,豁然开明的竹林,却更显清隽。
一路跌跌撞撞,望见眼前雅致的竹屋,芷岚有瞬间的愕然。
断肠崖,燕无双。
竹屋。
他和箫陌跳下来都没死,那么燕无双当年纵身一跃或许也留得一命?
这竹屋便是他住的地方?
小心翼翼地将箫陌安置好,她轻轻扣门。却不想门竟是虚掩着的,一碰即开。
像是尘封的记忆重新提及,屋内的尘土因外人的介入,不满的飞扬开来。
芷岚步入其中,简单的布局,却处处独显风格。
久无人居住了。
芷岚回身将昏迷的箫陌扶起,搀着进了屋子,放躺在竹床上。
简单的清洗完他的伤口,包扎好,将额头靠近他,呼吸轻浅,却不曾起热。
芷岚心微微落地。
而后对着满屋的蛛网与尘土笑的释然、满是活力!
新的生活,不是么?
她和箫陌的小屋,他和她的……
光是想想,就觉得开心。
爹,你曾说过,只要我开心就好,只要我幸福,就是你全部的心愿。
爹,岚儿现在很开心,很……。幸福。
箫陌再睁开眼,已是傍晚。
久病成医,他是略微懂些医术的,轻轻运气,虽然虚弱,但不可否认,毒气却是已然压下。
药王谷果然名不虚传。
南疏苇不愧当代神医。
只是,箫陌苦笑,这灵丹妙药,纵是只控制他的内伤,也治不了他这本就行将就木的身子了。
弹指芳华,药王谷师尊师弟毒王刘君容穷尽一生的杰作。
使用者,一月必服用一次解药。
解药既是另一种毒药。
以毒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