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2/4 页)
扭了一下。但是没有时间医治。在侍臣的搀扶下,继续在一片黑暗的旷野上慌忙赶路。不管怎样,一定得在天亮前越过国境,进入宋国的土地。
走了很久以后,天空忽然变成了朦胧的浅黄色,似乎从旷野的黑暗中漂浮了起来。月亮出来了。与自己以前某夜梦醒时从王宫露台上看到的一模一样的、混浊的赤铜色月亮。
就在庄公心生不快的关头,左右草丛中站起几个影影绰绰的黑色人影,砍杀了过来。是盗匪?还是追兵?来不及细想,双方已经激烈地拼杀在一起。几个公子和侍臣们全都被砍死了,唯独庄公趴在草丛里,逃过了一命。也许由于站不起来,反而没有被对方发现。
等回过神来,庄公发现自己还紧紧抱着那只雄鸡。从刚才起一声也没有叫,大概早就被捂死了吧。即便这样也舍不得丢掉,用一只手抱着鸡,他匍匐着向前爬去。
在原野一角,出乎意料地竟然看到一片人家。庄公好不容易爬到那里,奄奄一息地爬进了迎面第一户人家。被扶到室内,喝完递过来的一杯水后,他听到一个粗豪的声音:“总算来了。”
吃惊地抬头看时,像是这家主人的一个红脸膛、前牙突出的汉子正死死地盯着这边。可是完全想不起来曾经在哪里见过。
“想不起来?可她总该认识吧?”汉子说着,将蹲在屋子角落里的一个女人叫了过来。在昏暗的灯光下看到女人的脸时,庄公不由得失手将鸡的死骸掉在地上,几乎昏倒过去。用一件披风遮住脑袋的女人,千真万确,正是为了庄公宠姬的发髻被夺去头发的己氏之妻。
“原谅我。”庄公用嘶哑的声音说道,“原谅我。”
用颤抖的手摘下身上佩带的美玉,庄公将它递到了己氏面前。
“这个给你。行行好,放过我吧。”
己氏将蕃刀拔出鞘,一面逼近,一面微微笑了。
“杀了你,难道这玉玦还会跑了不成?”
这就是卫侯剻聩的结局。
夫妇
直到现在,在帕劳本岛上,尤其是从宣瓦尔(Ngiwal)到雅腊尔德(Ngataard)一带的岛民当中,不曾听说过吉腊·克西桑和他的妻子爱必鲁的故事的,大概一个也没有。
雅库劳部落的吉腊·克西桑是个出奇老实的男人。他的妻子爱必鲁生性风流,不断同部落里的阿猫阿狗传出些艳闻令丈夫伤心。因为爱必鲁是风流女子,所以(在这种时候用“虽然”、“但是”,那不过是温带人的逻辑)她也是大号的醋坛子。对自己的风流韵事丈夫当然会同样以风流韵事回报的想法令她日夜不安。
如果丈夫走路时不走路中间,而是走左边,住在路左人家的女儿们一定会遭受爱必鲁的怀疑。相反如果丈夫走右边,那他势必要因为对路右的妇人们有意而遭到爱必鲁的责骂。为了村子的和平,还有自己灵魂的安宁,可怜的吉腊·克西桑只得走在狭窄的道路的正中央,不论向左向右都决不看上一眼,只紧紧盯住脚下白得耀眼的沙粒,小心翼翼地向前迈动步子。
在帕劳地方,女人之间因男女情事进行决斗,被称作黑路丽斯。通常是情人被抢(或者自以为被抢)的女人冲到情敌家里,向对方宣战。决斗在众人围观之下光明正大地进行。不管是谁,这个时候都不许站出来调解。人们只能带着种愉悦的兴奋在旁观战助兴。
决斗不止于口舌之争,最终要通过武力决出胜负。但是作为原则,不得使用武器或刀具。两个黑女人叫啊嚷啊,推搡,撕扯,哭泣,跌倒。衣服被——以前没有什么穿衣服的习惯,所以那仅有的覆盖物是最低限度上绝对必要的——抓烂撕破自不用说。大多数情况下,衣服被完全撕掉以致不能站起来走路的人被判定为负方。当然在那之前,双方早已经在各自身上留下三十或五十处抓伤了。
决斗最后,把对手剥成精光打倒在地的女人高奏凯歌,获得情事中正义一方的资格,并从至今为止一直严守中立的围观人众那里接受祝福——因为胜利者总是正义,并因而受到众神佑护和祝福的。
却说吉腊·克西桑的妻子爱必鲁,她不问是妇人还是少女,几乎向除了不是女人的女人之外的全村所有女人挑起过这种黑路丽斯。并且几乎每一次,她都将对手在拳打脚踢一通之后,剥成了精光。爱必鲁有着粗壮的胳膊和大腿,是个力大超群的女人。虽然她的风流是家喻户晓的事实,可是她那数不清的风流韵事从结果来看,却不能不说是正义的,因为有着黑路丽斯的胜利这一光辉的、确定不移的证据。世上没有比这种实证带来的偏见更为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