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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悦的反问他道,‘你嫌我脾气坏?你这样啰嗦,又这样蠢,生得也远不及妙音,还动不动要逃,我…’他卡在这里,一时竟不知说什么的好,怀能的脸都已经白了,却勉强的笑着看他。孔砚心疼起来,又想起断发之恨,忍不住怒骂道,‘我不过拘着你罢了,你倒好,竟然断送了我一身的法力。若是换了别个,我早就取了他性命,偏偏却是你这蠢人!我若是脾气坏,你如今哪里还有命在!’
怀能愣了片刻,突然欢喜起来,问他道,‘难道你也舍不得我么?’
孔砚用力捏住他的下颌,恼恨的说,‘偏偏你这蠢人,害我落得这般模样!’
先不说法力尽失,却教他如何见人?
怀能抱紧了他,喃喃的说,‘我也不知怎的,那时听她说请你过去行礼,心里便气得很,竟然想着,若是你不是这样的厉害,我便把你藏了起来,再不许别人见你。
《半扇屏》 七十 和尚妖怪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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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能抱紧了他,喃喃的说,‘我也不知怎的,那时听她说请你过去行礼,心里便气得很,竟然想著,若是你不是这样的厉害,我便把你藏了起来,再不许别人见你。’
孔砚不料他竟是这样想的,记起断发之恨,也不知是恨他还是气他,心里又痛又闷,便沈声问道,‘所以你就剪断我长发?’
怀能搂紧了他,仿佛不知要如何开口同他说的一般,想了许久,才说,‘我只想把你掳走,便是天涯海角也好,哪管你有妻五百,哪管你心里如何爱恋那妙音,统统都不许再想!’
孔砚正要骂他两句,又听怀能低声的说道,‘其实我剪断你长发,见你只是不醒,心里便悔得厉害,心想,若是你能睁眼开来看我,便是叫我即刻便去死也好。’
孔砚‘哼’了一声,倒也不是不信,只是回想这人那时的说话,仍是觉著十分的可气。
怀能回想著那时的情形,仍是黯然,苦笑了两声,说道,‘哪里想到守了你几日,终於见你醒来,却那样恨我。其实我早就该料到的,你生来就这个性子,我坏了你一身的法力,你如何能不恼?我想你恼怒了,我只受著便是,总是我做错了。却不想你竟然叫我滚,你不知我那时心里如何的难受,便是在心口扎几刀,也好过听你说那个字。’
孔砚见他眼眶发红,知他这些话都是出自真心,心里也极难受,只是犹豫著,想,不如索性留在此处便罢了,便是死在一处,倒也快活。
怀能见他不语,也不知他想些什麽,只是说了那许多,索性一鼓作气,把心里所想都说了出来,老实的同他招认道,‘你心里恼恨,我也知道。我带你来这里,其实心里是极怕你走了的,因此只要看著你,劈柴时在你身旁,睡时也要守著你,防著你趁我不备,走离了我身旁。’
孔砚见他低头下去,微微不解,伸手去摸他的脸,只觉得手上一片湿意,‘咦’了一声,便用力的抬起他的脸来,恼火起来,说,‘哭什麽,我还不曾死!’
怀能连忙拿手背去擦,眼泪却还是止不住的往下落,弄得他心里也一片纷乱。
怀能心慌意乱的说道,‘你那样恨我,其实我心里极後悔的,只是做也做了,再也救不回了,我……’
孔砚伸手捂住了他的嘴,静静的看了他许久,才松开手,略显烦躁的说道,‘我不恨你。’
怀能震惊的不能言语,只是怔怔的看著他。
孔砚有些恨恨的看著他,心中思量了许久,终於实话与他说道,‘我只是气你这样蠢,不知是听信了哪个的话,害我这般惨状,真真生不如死。你剪我的发,便如龙去鳞去角,虎去牙去爪,你就不曾细细想过麽?’
怀能听得惊惶起来,孔砚看著便胸口发闷,到底还是不忍心看他难受,便冷哼了一声说,‘如今已是这般了,你便是死一千遍也救不回来,从此便尽心的侍奉我,好好的赎罪罢!’
怀能眼底通红的跪在他面前,发誓一般的说道,‘我心里从来都只有你一个,你要怎样,我都依你,便是为你死了,也是甘愿的!’
孔砚却不言语,心里却想,也是我害了他,若我不破他的封印,白泽就不会知他踪迹,他又如何会遇著这些事?想到这里,却想起另一件事来,妙音的画像难道竟在这人的手里不成?不然当初如何寻不到丝毫的踪迹?
後来在江边一时寻到,偏偏却又遇著白泽,引出那一桩祸事来。
有许多事,本都想细细的盘问於他,只是看他双膝跪倒在自己面前,神情那样认真的赌咒发誓,心里一悲一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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