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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推荐她的作品。这些如同被诅咒一般的坏运气终于让她在一个寒冷的夜晚彻底崩溃了。
那天晚上快十点的时候,我突然接到了夏安的电话。她问我知不知道文心去了哪里。我问她怎么了。她说文心一直没有回公寓,电话又打不通,她有点担心。我连忙挂掉电话按下了唐文心的号码,电话果真没有打通。我又试着打了好几次,她才终于接了起来。
我一听见她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过来,便焦急问说:“文心你现在哪儿啊?怎么才接电话?”
“我在等他,可他都一直都不回来。”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混沌,我心想她大概又喝酒了。
我连忙问道:“你在等谁?”
“陆俊…我在等陆俊。”她含混不清地说,“我放弃了,我决定回到过去的生活了。”
我怔了一下,忙说:“文心你冷静一点,我马上就过去接你。”我一边跟她说着便从衣架上取下大衣走出门外。
我来到陆俊居住的那座小区门口时,唐文心正抱膝坐在马路对面的一个花坛下面,脸庞埋在膝盖上,身边倒着一只空掉的酒瓶和一个形状奇怪的东西。我走上前去才发现那是易明乔那座骑驴篮球大赛的奖杯,边缘似乎破损了一些,底座也已经掉了下来。
我小心翼翼地碰了下唐文心的肩膀说:“文心,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啊?”
她没有回答,依旧伏在膝上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我在她身边蹲□去,抚了抚她的后背说:“我知道你最近有些不顺,不过再坚持一下的话一定会好起来的。你之前不是说过,如果现在退回到原点的话,之前那段路不就等于白走了吗…”
“可是如果我本来就走错路了呢?”她突然在一旁开口说。
我愣了下,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她抬起头来,满脸的泪痕:“如果我一直失败下去呢?如果我本来就是个平庸的人呢?如果我放弃的就是我这辈子可能获得的最好的生活了呢?”
“怎么会…”
“明年我就30岁了,可是我现在却还在拿着寒酸的工资,穿着不到两百块的大衣,睡在你们公寓的沙发上。我不知道这种生活还要持续到什么时候,我看不到任何的出口,就连一点光亮都看不到。你知道那个大叔他今天跟我说什么了吗?他说我的设计甚至比不上一个还在读大二的建筑系学生。”她流着眼泪哽咽说,“就是这样了,我根本一点建筑师的才华都没有,我早就应该放弃了,我爸妈说的一点也没错,像我这种人,本来就应该在一个小小的办公室里安稳地度过一生的。梦想之类的,不过是个自欺欺人的笑话。”
她踉跄着站起身来朝马路对面走去。我急忙上前拉住她说:“文心你不要这样,你冷静一点!”
“陆俊就是我能遇见的最好的男人了,我要向他道歉,求他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跟他重新开始…”她一边挣扎着一边喊说。
“你醉了,跟我回家去吧。”我死死地拉着她说。
“你放开我,让我过去找他!”她哭着说。
就在我们这么拉扯着的时候,陆俊从一辆停在小区门口的出租车里走了下来。唐文心一把挣脱了我往那边跑去,不想只跑了几步便定在了那里——在马路的对面,陆俊小心地搀扶着一个女人下了车,那女人衣着臃肿,行动笨拙,腹部高高地隆起。
唐文心隔着那条马路呆呆地望着他们,就像在看一出突兀的荒诞剧。她看了足足有一分钟,直到那两个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了漆黑的夜色里,她才抬起手来抹掉眼泪朝相反的方向大步走去。一辆飞驰的轿车急急地在她面前刹车,一个男人从车窗里探出头来对她吼了句:“妈的,想死吗?”她面无表情地对那人比了个中指便转身离去。
第二天早上,我在唐文心醒来之前去了趟易明乔的事务所。我推门进去时,易明乔正坐在一张圆桌后面悠闲地喝着咖啡看报纸。
我敲了敲门,他从报纸里抬起头来,略有些惊讶地说:“哟,真是稀客啊。”
“你昨天为什么要对文心说那种话?”我将那座粘好的奖杯放在桌上,开门见山地问说。
他一愣,笑说:“我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
“你知道她现在心理压力有多大吗?”我恼火地说。
“我还真不知道。”他说。
我只好把这一年多来的事情向他讲了一遍。他一言不发地听我说完,取下鼻梁上的金丝框眼镜说:“她要是觉得自己很平庸,不适合做建筑师,那她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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