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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清晨没有生气,只是想了想,在门外不卑不亢说:&ldo;你以为谁都像乔羽那样,时刻有个哥哥照应着,可以娇滴滴的,有充足的本钱当个柔弱的妹子?这个世界上不是每个人都有人可以依靠。孤身一人的,就只好像个爷们儿一样依靠自己,因为没有软弱的资本。&rdo;她肩上有重担,从小就有。过去五年也曾以为自己找到了可以依靠的人。直到前一阵,那个依靠突然成了背叛,颠覆了她所有的认知。厕所里顿时没了声音。片刻后,薛定转移了话题,&ldo;你别在门口站着,去客厅等。&rdo;&ldo;怎么,你害臊?&rdo;她立马笑了。&ldo;……&rdo;&ldo;别啊,反正都说我有男子气概了,那就把我当兄弟啊。同性之间,撒个尿有什么不好意思的?&rdo;薛定无声地叹了口气。这女人,总在他体谅人打让手的时候,顺着杆子就爬上来了。他站在那,从厕所里面把门推开,微微笑,&ldo;说的也是,都是同类,关什么门。&rdo;祝清晨的脸上红了又青,骂了声有病,转身就去了客厅。身后是他低低的笑声。她在客厅等了等,原本想在薛定如厕完毕后扶他回卧室,哪知道他居然自己扶着墙往客厅走过来了。当下一愣,&ldo;怎么不叫我?&rdo;薛定看她一眼,&ldo;你这暴脾气,我还真不敢劳驾你。&rdo;她翻了个白眼,&ldo;不敢不也劳驾一整天了?也不差这点。&rdo;他略一沉吟,笑,&ldo;也是。让你白吃白住,还是该适当奴役一下。&rdo;祝清晨拿眼瞥他,却看他唇角带笑面满春风的样子,哪里像个伤残人士。这男人,说话特气人。看他笑得好看,她想怼他的,却又忍不住跟着笑了出来,&ldo;是,是是是,我吃人嘴软,住人的腿短。&rdo;她推他去卧室,帮他躺回c黄上。薛定没怎么说话,因为行动时总会牵动伤口,疼得慌。他默不作声抬眼看絮絮叨叨帮他的女人,她嘴上很硬,但手上总归是温柔的,动作放得很轻很轻。挺巧的吧,几天之内遇见了好几次。在便利店打电话说浑话,在戈兰高地的大雨里又哭又笑,原以为结了仇,她却又意外救了他。一个挺怪的女人。藏着秘密,笑的时候也带着显而易见的疲乏和伤痛。春末的以色列已经有些燥热,祝清晨穿着短袖,扶他上c黄的全程几乎都与他肌肤相触,手帖着手,很有些不自在。替他搭好薄被,她退后一步。&ldo;还有什么要我做的?&rdo;昏黄灯光洒落一地,莫名温柔。&ldo;还有什么要你做的?&rdo;c黄上的男人抬眼看她,短促地笑了一声,懒懒地说,&ldo;那就,做个好梦吧。&rdo;8笨蛋大半夜睡得迷迷糊糊的,忽然被吵醒了。薛定睁眼,发觉客厅里有人在哭。哭声不大,更像是小声呜咽,夹杂着模糊不清的呢喃。但他向来浅眠,一丁点动静也能醒来。不知道客厅里的女人出了什么事,薛定低声叫她的名字:&ldo;祝清晨?&rdo;没有回应。她还在时断时续地哭着。薛定眉头一皱,支着c黄沿爬起来,背上好几处fèng了针,因为肌ròu拉扯,疼得他太阳穴突突的跳。可她在哭。他忍耐着痛楚,到底是下了c黄,趿着拖鞋推门往外走。客厅里也不完全是漆黑的,窗外有路灯光透进来。室内仿若蒙了层影影绰绰昏黄的纱。薛定扶着门框,站在卧室门口,看见祝清晨侧卧在沙发上,蜷缩成一小团,哭得断断续续,像只猫。他扶着墙走近了些。女人闭眼缩在那,面颊上湿漉漉淌着微光。双手紧紧攥着,口中尚在呓语。……原来是梦哭。他松口气,又觉得无语。费了老大力气爬下c黄,痛得死去活来,就为跑这看她梦哭。背上还一跳一跳地疼。他站了片刻,隐约分辨出她一直念着两个字:整齐。还是蒸汽?又或许是争气。薛定瞥她一眼,转身欲走。茶几上祝清晨的手机却忽然发起光來,黑暗里屏幕亮得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