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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正面回答:“人人都喜欢旅游,旅游就要爬山,这也是很累人的。”
张倩白了秦进荣一眼:“瞧你不经夸不是!刚说你有情趣,现在说出话来就让人不爱听!”
秦进荣一笑:“所以嘛,对一个人的评价,千万不可匆忙下结论。”
张倩看了看秦进荣:“感情是很微妙的,再伟大的人也摆不脱感情纠葛。我如何评价你,我心中有数,即便先入观念有误,我也能重新塑造你!”
秦进荣笑了笑:“你要把我塑造成什么样的人呢?”
张倩很认真地说:“你放心,我不会把你塑造成为‘同志’,也决不容许你是我的敌人。”
秦进荣撇嘴耸肩:“啊,那我就太辛苦了。我就像一个面团,今天被你捏成这样,明天被你捏成那样,没有半点自我!”
张倩拍打了秦进荣一下:“不许跟我油腔滑调,我可是认真的!”忽然前面的一辆卡车上扔下一件衣服,她有所感地问:“你对他们这种做法有何感想?”
秦进荣不假思索地回答:“恻隐之心人皆有之。”
张倩指出:“你却熟视无睹!”
秦进荣又耸耸肩:“我现在一无所有,如果因同情而把身上所穿的脱了扔下去,那就真所谓‘赤条条来去无牵挂’了!”
张倩笑了起来:“那么说来你是无产阶级了。”
秦进荣指指自己的脑袋:“我这儿有取之不尽的财富!”
张倩冷笑道:一那就很可悲了。马克思主义将知识分子划为小资产阶级,是需要经过改造才能接受的,而改造将是个很痛苦的过程。延安共产党内部斗争就很残酷,矛头直指知识分子。”
秦进荣有所警惕了:“人都需要不断改造才能进步,从猿到人到现在文明社会,就是不断改造的结果。任何一个阶级拒绝改造,都会退化乃至于灭亡!”
张倩指出:“从猿演变为人,是唯物主义观点;另一种观点是人类是上帝创造的。”
秦进荣反驳:“我可不研究什么主义,我只相信看得见、摸得着的实际。”
张倩有点失望了,于是换了个话题:“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辞辛苦地来开车?我要不开车,你就不能坐到驾驶室来,明白了吗?”
秦进荣这才恍然大悟,也不免感动:“诸多关照,何以为报?”
张倩一笑:“听话,就是最好的报答!”
秦进荣做了个“立正”姿势:“遵命!”
车队来到渡口。这里排满了军商大小车辆等候过渡,服务团的车辆也在排队等候着。
尤德礼匆匆来到张倩的车前,对张倩说:“看来一时半会儿过不了渡。我去交涉一下,看看能不能照顾优先过渡。先让大家下车活动活动,但不要走远了。”
张倩点点头。尤德礼走后,张倩叫着秦进荣下了车,她又叫侯连元通知各车的人都下来原地活动活动。
渡口混乱极了,候渡的司机和搭车的人就在周围三五成群地聊着,嘈杂得如同茶馆酒肆。一些难民滞留在此,可怜巴巴地向侯波的人乞讨,但是很少有人施舍,而且只要谁一施舍,就会有一大群难民上来包围,使人更不敢施舍了。因此难民们绝望地看着这些高谈阔论的人们。
服务团的司务长带了伙夫挑着担于来给青年们发午餐。他一嚷:“开饭了!开饭了!”青年们就蜂拥上去,争抢着。因为长途行车,除了早餐以外,吃饭是没钟点的,大家都饿了,所以争抢起来。
司务长发完饭,四下看看,见张倩靠在车问上吸烟,秦进荣坐在车头的保险杠上,便招呼伙夫挑上担子,来到张倩面前。
司务长很客气地说:“张团长,行军中很难保证饭食,所以简单一些,您将就吃吧。”说罢,从筐里拿出两个馒头,一块咸菜,递到张倩面前。
张倩皱眉看看馒头,毫无食欲:“放这儿吧。”
司务长看看四周,真是没地方可“放”。最后他从筐里撕了一角报纸,铺在翼翅板上,将两个馒头一份咸菜放在报纸上,又转身招呼秦进荣。秦进荣起身拿了一份食品,仍旧坐回保险杠去吃着。
范秀珍一边吃着一边朝秦进荣走过去。秦进荣朝范秀珍点点头。范秀珍走到秦进荣跟前,也坐到保险杠上。
范秀珍噘着嘴说:“你倒好,当上了团长的副官,坐在驾驶室里,又挡风又挡土。瞧我们——一个个弄得像活鬼似的!”
秦进荣白了范秀珍一眼:“你怎么这样说呢?我是服从团长的安排呀!”
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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