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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在她的脸上轻轻捏了一把,“既然你那么喜欢唱山有扶苏,这孩子便叫扶苏吧。”
☆、沙丘之变
“大王……不好了!郑姬夫人难产……”
一直在殿中等候消息的嬴政听了宫女的回报陡然脸色大变;匆匆起身就要往产房里去,才到殿门就被中常侍劝阻了下来,“大王,不可。”
痛苦的惨叫声至殿外传来,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听见了婴孩的啼哭声。
宫女抱着团包裹着严严实实的包袱参见他;脸色半喜半忧,“恭喜陛下;是个小公子!”
嬴政草草望了眼包袱里的小团子,红红的;皱巴巴的,眼睛都没睁开,难看的紧;顿时没了兴致,又问道,“郑姬如何?”
宫女面色惶惶的道,“夫人……夫人不好……怕是……”
嬴政再也顾不得看自己初生的儿子,更听不进劝阻直直的闯入了产房中,一眼望见自己心爱的女子躺在榻上,面色惨白,哪里有平日半点的光彩,唯有那双眼睛还是和往日一般深情款款的凝视着自己,吐出来的话已经气若游丝,“大王……臣妾怕是不行了,求求你……好好善待我们的扶苏……”
三日后,郑姬病逝。
扶苏嚎啕大哭,几个时辰都不曾停过,任服侍他的宫女奶娘如何哄都没用。
嬴政接过儿子,抱着怀里哄了几声,小婴儿终于止住了啼哭,睁开眼睛,他甚至能从孩子那长长的睫毛下乌黑透亮的眼珠里清晰的望见自己的身影。
只是那双眼竟然是……重瞳!
太仆跪在殿门外哭喊着,“大王,重瞳乃亡秦之人……此子不可留……”
嬴政坐在殿内,手指在案上敲了敲,握成拳又放开,如此几次最后终是下了决心,“郑姬……朕只怕要负了你的嘱托……”
懵懂的婴孩被交给了郑姬身边最信任的宫女小玉,搬去咸阳宫最偏僻的角落,被人刻意的遗忘掉。
那一天,嬴政站在咸阳宫的最高处,遥遥望着小婴儿被宫女抱着……越走越远……
“父皇……儿臣想要的何止是这天下……还有你!”明明还是婴儿的扶苏,下一刻陡然变成了青年的模样。
嬴政看见自己手中的利刃插/进了扶苏的后背,穿心而过,鲜血霎时染红了他的手。
郑姬突然冒了出来,依然是那张绝色的容颜,只是脸色却透着一股森森的鬼气,质问着他,“陛下……你答应过臣妾会好好待扶苏的……为何要食言?”
扶苏浑身是血,向他一步一步走来,睁着大眼无辜的问他,“父皇……儿臣那么喜欢你……你为什么要杀我……”
他一阵心慌,不由自主的往后退,赵姬突然出现在他身后,沾
满血的手抚上他的肩头,在他耳边低语,“政儿,你看……你把爱你的人都杀了……这世上再也没有人爱你了……你只剩孤家寡人……”
他大吼一声,郑姬、扶苏、赵姬便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可他却像被施了定身术一样留在原地,动弹不得。
鲜红的血顺着墙壁流了下来,在地上汇聚成河,如洪水一般飞快的涨起来。红色的水没过他的脚、膝盖,胸口……直至灭顶……接踵而来的又是令他熟悉而恐惧的窒息……身子终于可以活动,他拼命的划动四肢,想要摆脱这种痛苦的折磨……
“陛下!陛下!”耳边传来中常侍的呼唤,嬴政睁开眼,发现自己还在銮驾内。
原来他竟是梦魇住了!他张开手,干净无垢,没有沾染半点血腥,可他却总觉得似乎有股淡淡的血腥围绕着自己。
“陛下,太医将药汤熬好了。”中常侍小心翼翼的服侍他。至从嬴政出海后归来,原本跟在他身边的卢生也不见踪影,陛下也绝口不提此人,只下令即刻赶回咸阳。他跟在嬴政身边服侍多年,虽然嘴上说不出,但也敏锐的察觉出陛下至从回来后整个人都变得奇怪起来。
嬴政嗯了一声,接过呈上来的药汤一口饮下,接着问了句,“前面到哪了?”
中常侍答道,“前面该是进了巨鹿郡,今夜陛下可去沙丘宫歇着。”
嬴政又嗯了一声,也许药汤起了作用亦或是车辇晃晃悠悠的令人昏昏欲睡,不一会儿困意又爬了上来。
等他再次清醒来时,却发现一直跟在他身边的中常侍却没有如常的出现在他跟前。这种反常的现象令他心生警惕。
他伸手掀开车帘的一角,外面天色已经暗下来,借着月光他能看到车外跟随的侍卫全是一张张的陌生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