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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背靠栏杆,风吹着外面雨势,掀起一帘一帘巨幕。杨宽伸手过来抓我,我躲开。“半张脸淋在雨里,周灼你的身体不想要了?”“不要就不要了,落下疤算我自己的,男人养家糊口又不靠脸。”
我退一步,杨宽进几步,在我面前站住。他问道,“有这么难吗?”我抬起头不看他,“什么。”
“周灼,你就真的有这么烦我?你住进来两个月,我什么时候骚扰过你,只要你乖乖听话,养好伤我就放你走,难道还对你要求过更多?之前我们不是一直相处融洽,现在又出了什么问题?”
“出了什么问题,”我咽下这口气,尽力心平气和对他说,“我父亲的转院是你办的吧?昨天才刚提了这事,一天之内就有人到南风市帮我妈办妥了,动作真快。”
“是我让高球去办的,”杨宽盯着我,语气近乎无辜地问道,“那又有什么关系。”
“没什么。”我说,“只是我的治疗加上我父亲的治疗,我会把这些钱整理出来,全部都还给你的。”
“我需要你还?”
“是,这些钱对你来说是不算什么,人人都知道你有钱。可是那又怎么样呢。我在昏迷中不清不楚地被带出国也就算了,你真的以为,这些天我们相处很融洽?以为我受你恩惠,在这些医生护士监视之下,吃几口饭说几句话都要向你汇报,我过得很开心?”
“不想要他们,我会让他们走,”杨宽试图过来扶我,“可是你的治疗……”
我避开他,“杨宽你还不明白吗?你爱跟哪个小情人在我面前情情爱爱是你们自己的事,我还要不顾一切铁了心去救人是我自己傻,我可曾抱怨过你们一句?现在受伤住院,也是我自己作出来的,这倒霉我认。可是你知不知道,我父亲要是得知这一切,会怎么想?”
“当年他们一心一意等我领你回去,看到电视上外国允许同性结婚的新闻都要高兴半天,还要拿出纸笔来,认真记下那个国家的名字。连我妈都说,我父亲念叨你,比念叨我还勤快。可是自从我躲了他们两年,两年后才敢告诉他们,已经和你分手,父亲就陡然再没提过你一个字。”
“那之后爷爷就病了,我爷一直觉得,当初他带头支持我同性恋,是害了我。老人家心思细腻,就因为这点破事,临死都抱着憾,握着我的手,一直对我说爷爷对不起你。现在我父亲也病了,跟我爷一样的病,你以为他要是知道,自己接受的是你的恩惠,你随意凭权势就将他挪来动去,他会开心?”
“……”沉默了好一会,杨宽说,“伯父不会知道的。他也不会再见到我。等最近国内的风波平息后,我此生不会再回南风市。”
“不回南风市?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把一切抛在身后吗。”我看着他,“没用的,你多年没见过高球,不知道他嘴不严,现在早已经全盘倒给我妈听了。昨天她打电话来,又哭了一夜。说昨天被别人半骗半哄地接受了转院,到晚上得知这事是你差人办的,心像被掏空一样难受。她说她对不起我,也对不起我爸。一辈子没怎么说过谎的人,为怕我爸伤心,捏了好多谎,千辛万苦瞒住他……为此她自责得不得了。可是,可是她又说,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毕竟舍不得拿我爸的命来赌这口气。”
“杨宽,你从小也算是我妈看着长大的,知道她是怎样的人。她虽然性格有些风风火火,可毕竟也只是个普通女人,没见过大世面,一辈子被我爸照顾着,也没怎么出去工作过。就算是你不喜欢我,可是我妈对你,总没犯下过什么错。她小时候对你那么好,这件事让她那么难过……你真的一点也不在乎吗。”
☆、第 29 章
“你可以让他们光明正大地恨我,”杨宽说,“周灼,你们一家人过于善良,心软,面薄,不如我们闯江湖的厚脸皮。其实伯母只需要想开一点,我杨宽可以照恨,杨宽所赠予的医疗援助也可以照旧接受,没什么不可以。”
“是,”我被他气笑了,揉揉伤痛的脸说,“很多事在你看来完全没关系。可我们一家人小国寡民,平头老百姓,一辈子没经过什么大浪,比不上你任何事都能想得开,看得透。”
“周灼,”在我即将转身离去时刻,杨宽在走廊上叫住我,“既然伯父和伯母这么厌恶我,那你也恨我吗?”
“我现在想的只有我爸和我妈,”我回身对他说,“其它什么也不想。自从你重新出现以后,我身边发生了太多不好的事情,连父母都没来得及好好照顾,我感到非常内疚。等我这张脸好了以后,只想立刻就飞回他们身边,就像你说此生不回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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