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第3/4 页)
那男童听话的上前两步站在彼临光阴的光明里,却以足够她将他纯净的眼神和额头上晃得厉害的热汗奈入瞳孔之中。
“进来。”
不喜欢孩子不代表不知道心疼孩子。
那男孩也不害怕,就着她蹲下,细看下才认出她手里是个木簪。
“你在挖什么?”
“哦,也没有什么,就是无聊得很,刨几锄子看看能不能刨出些古物什么的。”
“……这里怎么可能有古物埋着?”
“没有也没关系,说不定能刨出一两只蚯蚓。”
“你要蚯蚓干什么?”
“也没什么,不就是无聊呗。反正好久没挖过蚯蚓了,怪怀念的。”
那男童奇怪地抬首打量了她几眼。
那女子呵呵而笑:“说不定我前世是蜈蚣精呢。”
孩子眨巴眨巴眼睛:“蜈蚣精不是有很多腿吗?你怎么还要用木簪子挖地?”
“哈哈,”她被他严肃却搞笑的言行逗笑了,憨笑了几声,又忽然觉得自己可能是太过无聊了,大夏天的不躲在屋里乘凉跑出来这无人的鬼地方和个孩子蹲在树下讨论什么蚯蚓、蜈蚣的。“啊——”大叫一声,随手丢了木簪子就地而坐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太无聊了,整日里呆在这房子里,我都快发霉了。”
小孩子对她一系列的动作只是不停皱眉、瞪眼,却始终没出声阻止。看她那么坐着极舒服,便瞅了瞅自己的衣摆,挣扎须臾最终还是没学样坐下来,却学着她的样子傻傻地望着稀密的天空。
夏桃收回望天的习惯,将这小子的纠结纳入眼中。可能是太久没有出声,可能是这个燥热的午后突然遇见这一抹清亮,也可能是今天本就有点腹黑,她想找个人来打发时间。
那男童正盯着插在泥里的木簪子。
“你说人为什么活着?……小时候盼长大,长大了忆童年……结婚生子再老死……一生一世一辈子……到头来好像什么也没留下……吃不愁吃,穿不愁穿,却总觉得少了那么一大块……哎——”夏桃转首去看小孩子清澈却迷惑的眼神,不觉失笑,“
17、第十一章 木簪 。。。
和你说这些干什么,反正你也不明白……我也不明白……”
他顺着她的视线上望,在枝头坠着些稀疏的青色小果,不觉开心:“明年的春夏,这里一定是满树的红艳。”
夏桃将小孩子的简单期盼与喜悦收入眼中:“何以见得?”
“幽姿淑态弄春晴,梅借风流柳借轻,几经夜雨香犹在;染尽胭脂画不成。刘子翠诗叹海棠最是艳淑。德玛嬷宫里种的一棵便是这个样子。”
听他诵诗正要赞叹这孩子的好记性,却被“德玛嬷”三字惊出一身冷汗。一时无聊加松懈,又被这闷热蒸没了戒心,竟然对着个小阿哥在这里天南海北起来。冷汗立时涌动,还正来不及怎么说服这孩子封口,便听远处“二阿哥,二阿哥——”的唤声越来越近
真是怕什么偏来什么。
一咕噜起身正要速速消失,却听那孩子道:“你去哪里?”
回首间,那孩子实在简单到可爱,可惜——
弘昀见那女子一指放在她唇上瞅了瞅远处渐近的内侍,便快速退出了树下,渐渐消失在一丛丛新种下的树木之间。
一生中总有一些遇见,你可以忽视,却总有些解不清的情愫让你将那些本该漠视的遇见铭记。当年华不再,当身将入土,当曾经属于遇见的面目早已模糊,却还是会清晰地闪现曾经的情景:那天色、那温度、那刻纹清新的木簪和属于那个男孩的纯净眼神。
八月秋中,已是急凉爽。
一夏沉闷的四爷府终是有了些生气。
这日早膳后,福晋留了年氏。
“你自进府,正赶着皇上北巡、爷随皇驾,到爷五月归来,又恰是暑热。爷最是受不得热,所以自妹妹入宅受些冷清也还要妹妹多多体量些。”
年氏听福晋这么一说,心下突跳了跳。
“如今天凉了,御前多位皇子也都归来,爷便也得闲了。今日正好八月十日,是个喜气的日头,你回去便好好打扮一番,过晚爷便会去寻妹妹了。”
北院东居里竹清正使着奴婢们忙碌着,年氏却冷冷地歪在榻上也不知想些什么。
竹淑见她二人一忙一闲,眸色一挑,讥讽道:“不知道到的,还以为竹清你才是那要被爷收房之人呢,看你得瑟的。”
竹清听了,瞪了她一眼:“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