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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要去广州,现在杭州家里,黄州那块都少人主持,你若觉得苗头不对,就让一赐乐业人赶紧给你弄份辞官表,悄悄溜吧。”
程夏犹豫片刻,终有点不舍:“七叔,我现在分管京东路京西路的财赋统计,这份活儿一般人拿不下来,估计一时半时动不了我。”
赵兴叹了口气:“小孩子,你永远不理解政治的残酷。这些人斗争起来,只为自己胜利,为此不惜亡国。你那点小重要算什么,你七叔我正跟西夏人打地热火朝天,他们不是想撤就撤……算了,小孩子还是单纯点吧。我回头有空,跟章相公说说你的事。不过,为稳妥起见,你最好把妻子儿女送回家。
记住,万一有事,也别向家跑,向密州跑,张用那里我会打招呼,跑到密州他会送你出海。到了海上就是我地天下,我会安排你藏身地。“
程夏难以置信地回答:“七叔,没那么严重吧。我听说你在环庆大胜,京城里都传遍了,说你那草木皆兵计划,说你带领一万人独抗静宁军司,都说你是当世韩信,有鬼神莫测的手段,怎么你对前程如此悲观……”
程夏说到这儿,说不下去了,因为马梦得带着章之子章援赶到了府邸……
章援一见赵兴,首先热情的解释:“离人,这几日我父天天派我去问候马叔父,询问你的情况,前日听驿使说你已进入京麓,父亲很是高兴,今早派我去码头等你的消息,嘱咐我一见离人贤弟就请你过府。离人,昔日救命之恩念念难忘,请先受为兄一拜。”
赵兴面无表情的还了个礼,而后招呼躲避不及的程夏:“文谷兄,这位是我的学生,程族嫡子程夏,他在户部主管京东京西钱粮,你们见一下。”
章援冷淡地招呼程夏:“哦,听说过。听说你也曾跟我座师苏公读过书,原来你还是离人地族弟,何日有空,我俩亲近一下。”
章援有口无心地说完这话,又转向赵兴:“离人,快走吧。我父今日屏退所有人,只等离人贤弟上门,我们快去,不要让他老人家久等。”
赵兴嗯了一声,跟马梦得交代几句,吩咐随他而来地从人都各自歇宿了,自己唤上泰森随章援而去。
章府,正厅。
章现在有派头了,他坐在空空荡荡的大厅上,一动不动地看着赵兴走进来,后者默默的向他鞠躬,而后叉手肃立,许久不语。
还是章首先打破沉默,他长长的叹了口气,叹息说:“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记得老夫当初贬谪乡间。没人肯与老夫交往,老夫嫡子病重,四处求告,人人都闭门不纳。唯有离人大开堡门,接纳老夫做客。
老夫还记得那次做客。恍如昨日:茉莉园内樱花开放,茉莉花香四溢,你站在樱花树下告诉老夫——我不止犯了这些规条……后来。你向老夫介绍城堡的顶门石,承诺帮老夫训练一队火枪兵……言犹在耳,怎么我们今天变的如此生分?“
章说的温情脉脉,赵兴脸上依旧毫无表情。他像泥雕木偶一样叉着手,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章叹了口气。挥手让儿子站到一边。而后继续说:“老夫研究了你这几年的政绩,发现若细究起来,你确实违反了许多规条——在密州,你修改保马法,变相地使密州百姓一夜之间永远数万匹良马。荆公(王安石)当日竭精殆力,天下百姓怨声载道,朝廷不过增加了两万匹战马而已,还都是纸面上的战马。而你不需要百姓掏一个大钱。就乐意饲养三万战马。
人都说你擅于无中生有。保马法本是恶政,连蔡京那厮畅言恢复免役法、青苗法、恢复元丰科举。废除十科取士法,但也不敢触碰保马法,连举世公认的恶法,你都能想出手段令百姓自觉自愿遵循,这等手段,我不如也。
想当初,离人在我贬谪的时候,依旧寄厚望于我,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今日我们可以畅行新法吗?今日我给离人这个机会,你若肯留在朝堂帮我,三部六省官员任你选择,你若肯去地方为我推行新法,天下诸路由你挑选。怎么样?离人,是大展宏图,遂鲲鹏之志,还是贬居岭南,终身郁郁,全在你一念之间。“
赵兴依旧面无表情,仿佛没听见章这番话,章忍住气,拿起一份表章说:“蔡元长(蔡京)有建议说,该贬苏子瞻为宁远军节度副使,仍到惠州安置。”
苏轼原先是贬为建昌军司马,惠州安置;现在又贬为宁远军节度副使,仍到惠州安置。前一个“司马”官职其实还不如后一个“节度副使”品级高,但前一个是实职,有俸禄;后一个是虚衔,不给俸禄,还要监视居住。
章看赵兴依旧面无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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