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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而来,见到赵兴,廖小小矜持的一礼,还没开口,老鸨已经挥舞着绢帕唱开了:“赵大官人,你地面子可真大,我家小小一听说是你请,马上推掉了所有的唱酬,特地跑到你这里……”
赵兴一挥手,陈伊伊递上来一捆银币。他反手一扔,把纸捆扔进了老鸨怀中,而后冲廖小小客气几句,请她进入后院:“是群倭女,我朋友送她们来大宋见识一下,可她们化妆很恐怖,小小姑娘费心了。
我是不能跟进去地,因为她们没化妆好,不敢见我,所以,请小小姑娘自去……嗯,那群胡姬带了一些独特的化妆品,小小姑娘感兴趣的话,可以跟她们交流几句。胡姬当中,面纱上绣着一朵凤仙花的女子名叫喀丝丽,多少懂点宋语,小小姑娘有事,可以找她转译。“
廖小小看到院子忙成一团,她什么话也不说,做了个揖,跟着女使向后院走去。趁这功夫,老鸨将手中的纸捆撕开一个角,看了看这捆钱地价值。
纸捆里是“倭国铸造”地半两银元,它是十足雪花银制作而成的,每个足重半两。现在汴梁城地店铺非常认可这种“倭制”银元,一点不进行折色折重处理。五十枚银元捆成一捆,这纸捆价值二十五两白银、或者铜钱二十五贯。
这是一个天价。
宋代的一位天皇巨星出场的价格,在元年间大约是十五两至二十两白银,而一线歌手也就是十两封顶,二线歌手大约五两左右,至于不当红的女歌星,唱一曲歌仅得百文而已。
老鸨盘点完所得的钱,又望了一眼在一旁观望的扑天雕李应。赵兴知道她的意思,补充说:“李兄那份我另给!”
老鸨大喜。这意味着手中整个纸捆归老鸨所得,喜得她拱手连连称谢。
宋代,无论官私筵会、富户宴乐,都要弄一些粉头歌伎来陪伴。要想随时请到“走红”的角色,必须跟那些与色情业有广泛联系的人搭上。这些人现代叫做“拉皮条”、“经理人”,宋代称“篾片”。
粉头歌伎出场,老鸨得的那份钱叫做“茶钱”,而“篾片”所得的“导游费”被称为“抬轿钱”,除此之外,妓院还有一些“房中做手”与“楼下相帮”——这些人现在称“打手”,他们拿的那份钱称“孝敬”。
原本老鸨得钱后,需要跟其他人分享,即使“房中做手”、“楼下相帮”不在场,至少也要与李应分,但赵兴一句话免去了这笔钱的再分配。
粉头歌伎出场时,粉头所得的钱称“缠头”,这笔钱是单另给的,相当于粉头歌伎自己的“劳务”奖金。比如陈宜娘得到的那粒南海走盘珠。就是她的“缠头”,因为是皮肉钱,其余人再垂涎也没份分享(仅在宋代),所以这枚珠子的收获让她可以“赎身”。
想到陈宜娘。赵兴这才记起。怎地这几日陈公川不知不觉中不见鸟,他好奇地问陈伊伊:“你哥去哪了。怎么没见到?”
陈伊伊撇撇嘴,晃晃脑袋回答:“别吵,我正数箱子呢,你这一吵,我又要从头来过……我哥他去陈宜娘那里了。宜娘今天赎身,她的妈妈开了个天价——八百贯!还纠缠不休的……”
赵兴张了张嘴,本想问问陈伊伊,他哥钱够吗?但看到陈伊伊非常专注的计算箱子地数目。他马上走向台阶。
台阶上站着程阿珠。程阿珠不识字,或者说她只认识几个简单地字。算账这活她干不来,所以一直以来都是陈伊伊帮着管家,在这方面,她也没有跟陈伊伊争论,所以就默认了陈伊伊的存在。
此时地程阿珠满脸都洋溢着幸福的笑。赵兴走过去牵住她的手。程阿珠顺势偎入赵兴怀中,看着院落里陈伊伊挥舞着毛笔训斥那些仆人。
马梦得站在台阶下。也背着手看着仆人们忙乱,等程夏带两名学生向赵兴请过安置后,自己回房梳洗。院中恢复了宁静,陈伊伊跑过来,挥舞着账本与马梦得交流:“没错,账上的数目都对了。”
赵兴站在台阶上笑了笑,还没有开口,刚才在和乐楼出现的那群倭人、高丽人、交趾人……还有那个自称理藩院的小吏也出现在院里,他们每个人都扛着一个沐浴用的大木桶,叽叽喳喳的向赵兴道贺乔迁之喜。
“给他们每人一个金币”,赵兴吩咐陈伊伊:“嗯,李应给三个金币!”
陈伊伊随手从腰包里掏出一个纸捆,麻利地掰开纸捆,取出金币分给那些搬来木桶地人。马梦得张嘴阻止:“且慢,一枚金币值十贯,一个木桶金币八百文而已,这钱……”
话说一半,马梦得突然愣住,他回想起在和乐楼前这群藩人的表演,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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