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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兴避而不答,慢悠悠的说:“宋辽澶渊之盟后。约为兄弟。辽为兄宋为弟。如今女直人与大哥交战,做小弟的也甚为忧心。只是生意归生意,女直人愿意卖战马给我们,而辽人不许,若是南京道开放马禁,那么一切就好谈了……谈,对了,我们是在谈判,先说正事吧:南京道打算怎么赔偿我们?”
王师儒的思绪被赵兴引得转圈子。他不由自主的说:“谈。谈什么?赵大人说一切好谈,真的是一切吗?”
赵兴的神情像一个摇晃胡萝卜逗引蠢驴地大爷一样可爱。他笑嘻嘻的回答:“当然!一
王师儒回答:“开放马禁——我南京道作不了主,至少不能明令开放。”
帅范插嘴,鹦鹉学舌的说:“开放粮禁——我广南东路作不了主,至少不能明令开放。”
赵兴接着谈赔偿问题:“我也不再坚持了,袭击我的是一群契丹马队,我不再要求你们交出肇事者,但我要求辽国方面至少要做出道歉的姿态,另外,辽国方面必须承诺对肇事者予以惩罚,并承诺今后不再有这样的袭击事件。”
王师儒被帅范左一句话,赵兴右一句话引得不知道该回答谁好,他求救似的望了一眼何鲁扫古,何鲁扫古却仿佛没听见这里的交谈,正在咀嚼一枚无花果干,嘴里哼哼:“甜,甜的都发腻了,不过,真好吃。”
王师儒再把目光转向韩资让,韩资让强撑着双眼,脸色呈现不正常地潮红,他张了张嘴,咳嗽一声,何鲁扫古瞥了他一眼,并不说话。
王师儒决定无视赵兴与帅范的话,将谈判按自己的思路走,他板着脸说:“宋军这次深入辽境,违反了澶渊之盟,我要求宋军立即退回南岸,并要求宋国为此做出解释,严惩私起边衅者……”
帅范冷冷的插话:“你忘了谁是胜利者!我广南东路只到了两支军队,但如今,我们还有余力打下去,南京路还有这个余力吗?”
王师儒咳嗽了一声,何鲁扫古依旧大吃大嚼,无奈之下,王师儒只好开口提醒:“大惕隐,你的意思呢?”
赵兴把目光转向何鲁扫古,脑中念头一闪,突然开口问:“何鲁大人。袭击我的契丹人是你的子侄吧?”
帅范震惊的望了赵兴一眼,马上回想过来——武清县令说临河的土地是何鲁扫古地牧场,而这位大惕隐出现在析津府也不是偶然地,他来的太快。唯一地合理答案是,何鲁扫古才是那次抢劫事件地幕后黑手,所以他被王师儒一叫。就肯来做这场谈判的鉴证。
帅范想通了,他望了一眼韩资让,马上补充:“何鲁大人,我的士兵有部分阵亡,他们的尸体还请大人交还,另外,他们随身的武器还望大人能够发还。”
稍停,帅范盯着韩资让,一字一顿的说:“韩资让大人地伤恐怕也不是出自我们之手。我不记的我曾击中过将军一类的人物。”
韩资让再也支持不住了,他两眼一翻,晕倒在谈判桌上……
韩资让的卫兵手忙脚乱的抬他下去。何鲁扫古不屑的哼了一声,冲赵兴摆了摆手,开口说:“这位赵大人是宋国的大官吧,我瞧你身材高大,一定是位勇武之人。儿郎们冬日出猎,做一点小游戏而已,何必大动干戈,不如我们就以草原人的手段,来解决这场纷争。大人以为如何?”
赵兴摇摇头:“据我所知,草原人的传统与公正相差十万八千里,我是来寻求公正地,不是来寻找不公正的虐待,你那套把戏在我面前吃不开。”
何鲁扫古咂着油油的手,含含糊糊地嘟囔:“你们不是想要回勇士的尸体么,很好,我的部族也有百十个人落在你们手里,我们就以他们做赌注。赌上一把,你赢了,我如数归还勇士的尸体与武器,你输了,把我的人放回来……对了,你的战马不错,我要求你再赔上十匹战马。”
这个时代:世上有三不能:第一不能跟宋人谈赌,第二不能跟西夏人谈信用,第三不能跟契丹人谈钱。因为这三者都是三方最见不得。赵兴对何鲁扫古的提议不屑一顾。帅范已按耐不住赌性。兴致勃勃的问:“怎么赌?”
何鲁扫古舔干净手上的食物残渣,回答两个字:“角抵!”
赵兴忘了说。这世上还有第四不能,不能跟宋人谈相扑。
“角抵”是一种草原游戏,也就是宋人常说地“相扑”。听到何鲁扫古居然要用这种方式来解决争斗,帅范狂笑,赵兴冷笑,蒋之奇微微而笑。
“叫源业平来”,赵兴拍着桌子对何鲁扫古说:“别说我欺负你,在宋人面前谈角抵,我们玩角抵历史比你们整整多出一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