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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斤吧。换上十文铜钱,那不给一家人挣够了一天的口粮。
张用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他直拽赵兴地袖子,赵兴笑的很慈祥。他问张用:“要不,你也来凑一脚?”
张用一甩袖子:“我不陪你疯,你有钱烧得慌。”
邓御夫看到赵兴的目光转向他,他是下属。不好拒绝。只好勉为其难的说:“离人还没有跟我说我的月俸银是多少,好吧,反正我家里还不指望这份月俸,我就拿当月的月俸,陪离人买些石头。”
赵兴点点头,吩咐:“从义,你给他们登记一下,给出个信函——密州码头上有一艘粮船,我给他们写一封信。让他们以十文一斗的价钱赊粮,叫他们出几个能动弹的人,官衙给出马车,让他们先去码头拉点粮食充饥,这些钱回头从石头钱里扣除……记住。分发时一定做好记录。每家拿多少,该折多少现钱。都让他们签字画押。”
邓御夫虽然被赵兴的斤斤计较弄得很烦,但他还是挑起大拇指赞赏:“离人花钱买一堆不中用的石头,已经是给他们一条活路了,再肯亏一半地钱向他们卖粮……我自然要一一登记好,决不让离人亏太多。”
“不亏”,赵兴含笑说。
邓御夫当时没有听懂这话,他只顾着询问那位都头团练中识字的人,并要求将他们组织起来,帮他整理文书,此外,还要去张用那里把名册拿过来,乱哄哄吵闹当中,赵兴拉着张用继续往后面走去,后面是校场,沿途,赵兴不时的窜进别人家里,随意的揭开别人地锅盖,看看锅里煮的什么,好在他一身官服,否则这宗失礼行为准备被人拿刀砍了出来。
张用没陪他闹,他甚至一直没下马,骑在高头大马上顾盼自雄,身后十几名花胳膊不停的鼓起他们的胳膊,向好奇地儿童展示自己地“昂贵衣服”。
不得不说,张用身为武官,虽然做到了五品,但仍然带有浓浓的市井味道。他不喜欢喝茶饮酒,吟诗作对,就喜欢领一队花胳膊招摇过市。当然,也正是因为他一身的市井味,才与赵兴这个下属没规没矩的胡闹。
赵兴从附近一家人中窜出来时,这厮正靠在一家的影壁上,懒洋洋的晒着太阳。他身后的影壁画了一幅画,是一副《蹴鞠图》,赵兴斜眼望向对方,正准备嘲笑几句,猛然间看清影壁上的画像,他面色一变,窜到张用身边,低喝:“休得胡闹,快离开墙。”
张用回身望了望影壁,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抬起手按在影壁上,问:“怎么了?”
赵兴压低了嗓子,斥责:“你看看,影壁上画地什么人?”
张用哈哈一笑:“考我啊?我还不知道是谁?”
他一手拍拍影壁上一个人物的脸,指头搓在那个人物的鼻尖说:“这个穿黑衣束白腰带的是太祖,他正传球……”张用接着把指头挪到另一个人的鼻尖,继续说:“这位穿白袍系黑带地是太宗。旁边这个伸脚打算从太祖那里抢球地,是赵普,另外这三个人……”
赵兴心惊肉跳的看着张用把指头在几个人地鼻尖滑来滑去,一个个点名道姓:“这是楚昭辅、这厮是党进、这儿石守信,都是宋朝开国的功勋,他们都喜欢踢球。”
赵兴差点脱口而出——跟我没关系,我是无辜的!但他张了张嘴,发现几位花胳膊丝毫不在意张用的行为,其中一位花胳膊正把他那锦绣斑斓的胳膊撑在太宗画像的鼻尖,而远处的邓御夫望了这里一眼,又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继续整理文书,登记人员……赵兴彻底无语了。
这是一个什么情景,平日需仰视才见的帝王将相,以普通市民悠闲的神态踢球,而他手下的大臣竟然敢伸脚冲太祖脚下踹去……更让人惊讶的是,民间居然把这幅画像画在影壁上。
赵兴可是知道,曾经有人用一张印有后清太祖画像的报纸擦屁股,而被满门抄斩的。宋代居然敢拍着太祖画像的鼻子说话,这是怎样的大胆?或者说,这是怎样的宽容?
忍了半天,赵兴鼓足了勇气,决定把事情彻底弄个明白,他小心的说:“难道,你拍着太祖的画像……不觉得是种冒犯?”
“这有什么?”张用看赵兴像看外星人:“蹴鞠乃军中之戏,百姓人家也常以为乐,这画像在军中常有……什么,难道你没用过画有这画像的盘子?……那瓷瓶呢,你家摆得瓷瓶上都画得什么?”
赵兴现在彻底无语了。团练们的动作很快,邓御夫这里刚登记完,他们已经推举出几名健壮的妇女,跟随几名花胳膊前去团练使官衙取马车,马车不够,则从附近租借,其余家中还有余粮的团练则将家中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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