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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这是耗不起了,可我们还耗得起,只要我们再拖上两年——也不要多,只要两年,西夏就要彻底崩溃了”,赵兴冷冷的回答:“前线将士百战浴血,好不容易要采摘胜利果实了,我们原本可以一劳永逸的剜除西夏那团脓包,却让章相公阻止了——你以为缓过劲来的西夏不会再来侵略大宋吗?哈,狗什么时候能改了吃屎的习惯?
等夏军再来,环庆百姓还要重生一次当年的遭遇,但是,或许,等他们重新苦熬到行将拖垮西夏的时候,还会有人出来阻止。如此一来,我们又开始下一轮循环。“
赵兴说地是深层次的道理,谢麟也在陕西待过,他知道陕西的状况。历经章与赵兴、范纯粹这些人地治理,陕西在战争中逐渐保持上升姿态,而西夏在走下坡路,即使吕惠卿这个大贪官竭力帮助,夏人最终也免不了经济崩溃,民不聊生,兵无战械……
在这个时候,章匆匆接受了西夏人的求和,不为别的,是因为他跟小皇帝产生了隔阂,他需要一场胜利来证明自己的成功,以便赶走威胁他相位的人。他成功了,他果然成了独一无二的宰相。
现在,他又需要一场“万国来朝”,将自己地执政生涯推向顶点,为此,哪怕赵兴骑在他头上拉屎拉尿,章也只能忍了。
赵兴轻摇着小扇,漫不经心的分析了一遍西夏的局势。李清照在旁边问:“赵叔叔,你刚才说的道理,难道朝堂大臣们都不懂吗?他们若有一份明白,凭什么如么折腾?”
赵兴淡然反问:“你认为章相公聪明不聪明?”
谢麟含笑不语,看着赵兴跟那名聪慧的女子一问一答。
李清照回答:“章相昔日文章风流,处事精明。他自己也曾在陕西待过,对军事在行。想当年他在枢密院为官,人皆以为是能吏,做事干练,他怎么会蠢呢?他要蠢,那些考不上进士的人,岂不都活不成了?”
赵兴摇着小扇。扇子扇的风发出微响,他继续说:“章相公确实是聪明人。而且是这个时代罕见的聪明人。然而,他为什么为了党争,不惜亡国破家?他今日之所行所为,看起来愚蠢的无以复加,比如:难道章相公想不到对夏人趁胜追击——我告诉你吧,是因为章相公没有封建意识。”
李清照眨巴眨巴眼,没等她再问。赵兴继续补充:“封建意识是什么,是领域意识。在封建意识熏陶下,封建人地概念跟农奴不一样,封建下地我,其内涵与外延远比奴隶的我要涵盖广阔。
比如,一个封建领出来地人,他说我,不仅包含他自己,还包含与他共同生活在那片土地上地同胞、还有他的民族、同伴、亲属、朋友,还有他地竞争对手——这就叫团队意识、集体意识。
但一个奴隶说出的我。他只包含自己,不包含其他。
以封建观我大宋,这大宋不仅要包含新党。也要包含旧党;既包含士绅,也包含百姓。所以,如果是个大宋封建人,他与西夏人交往,既要考虑自己本党派的利益,也要考虑敌对党派的利益。因为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是一个整体,他们谁也落不下谁。
而一个农奴,他只是大奴隶主的监工,自己的利益是第一位地,只要自己的利益得到保障,才不会管其他人水深火热。所以国破家亡,对他毫无意义,因为那不是自己的国自己的家——奴隶,讲究的是废寝忘食为奴隶主工作。怎会顾惜家**。
你以为一个农奴会知道如何结党吗?当他们的敌人过于强大的时候。他们或许会拉拢一些人、唆使一些人与他们一起奋斗。而一旦成功后,他们的本我意识便发作了。他容不下别人与他分享胜利果实。譬如现在的新党,当他们没有敌人了就内斗,这就是农奴意识、奴隶意识。
章相公不是不聪明,只是他意识不到大宋的利益是个整体,意识不到不应以党争而不惜损坏大宋整体利益——不,他没有这个概念,他不知道大宋这个概念内涵新党,外延旧党!他从小没有受过封建教育!反而在农奴文化氛围下,他只知道要不停地争胜,争夺天下第一人、第二人的地位,所以他成了独相——这是他的文化底蕴造成地必然。在这种必然道德下,他与西夏的媾和无需顾忌百姓与国民,只需顾及自己就行了。“
谢麟瞪大眼睛,禁不住插嘴:“此种说法倒也新鲜——外延,内涵,这个两词,想一想,很有味道。”
赵兴叹了口气,继续说:“比较起来,我还是喜欢君子,虽然大多数君子也是农奴出身,但他们的心怀要博大的多,所以他们所做的,无意之间符合了团队的概念——他们容得下人。所以作为他们地同胞、同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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