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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来,那是毒品中程度最轻的毒品。在美国的大学中,有75%的大学生曾经吸过大麻。大麻是一种与烟草相似的植物叶子,原来是美国印地安土著用来提神的草药。
过了几天,我的美国朋友带来一个大玻璃筒。筒里面盛水,在筒的底部伸出一支长管,长管的尽头是一个放大麻的铜嘴。把大麻叶放在铜嘴上点燃,然后将嘴巴放在玻璃筒的筒口用力一吸,大麻烟便透过筒底的水被吸上来。当我吸第一口时,没有什么感觉,自己便愚蠢地以为有天生的免毒力。于是再吸一口,还是没有什么感觉,吸完第三口后,我闭上双眼,想仔细体会一下。只是过了几分钟,我眼前的世界开始恍惚起来,这种恍惚感渐渐弥散开来,周围的物件之间的分别也变得模糊不清了。这时我眼里的世界突然有了一种奇怪的特色,好像万物都不过是由外在的画皮所形成的一种存在,其内核都是一种东西,即使人和非生命物品的差别也都消失了。万法归一,古人顿悟后的那种体验在大麻的烟雾中自然呈现了。但这种万法归一的感觉到底有什么意义和价值呢?我的有点不太灵活的脑袋开始思索这个问题。
“如果人和其他非生命的万物都没有区别,这到底是一种超越性的观点,还是对生命本身的贬低?” 我在那个当下问自己。如果我不在那个吸毒状态,我可以轻易地回答这个问题,但我想知道在吸毒状态下的真实感受。
“谁在乎呢?” 一个明白的声音从心底浮了上来。对了,我想要得到的那个回答自然呈现了,一个吸毒者在吸毒的当下是什么都不在乎的。因为,这个吸毒者和周围的一切物体没有差别,吸毒者也是一个物体,顶多是一个会动的物体。既然一切都是物体,那么什么道德、羞耻、尊严在那个当下都失去了意义。毒品为人创造了一个“什么都无所谓”的心理空间。
我只是吸了3口大麻,但这小小3口大麻的威力远远超出我的想像。“万物合一”的感受只是第一步,很快,我便进入了“人声分离”的怪异状态。在整个过程中,我都一直和我的朋友保持交谈。但我发现,我说出去的话,好像一朵朵肥皂泡一样在空气中飘荡,当一朵肥皂泡飘离我的嘴巴后,我无法确定我是否说过那句话。我好像需要用手去抓住那朵肥皂泡,然后拿回来放在眼前端详,才能证明自己刚才的确说过此话。这种怪异感的意义是什么呢?我很快就得到解释:“人不必为其言语负责。”
人类是地球上所有的高等生物中惟一使用语言的动物,人类的所有文明都是建立在语言载体之上的。如果人不必为其语言负责,人就自然摆脱了因语言带给人的负担和困惑。但同时,也失去了人类的尊严和在生命界的领导地位。
当人声分离现象越来越严重时,吸毒者便可以胡说八道。而胡说八道又意味着什么呢?我虽然在那时脑袋发胀,我还是努力保持觉知,我更加清晰地觉知到人声分离现象的意义是,“我不必为我所说的话负责,所以,我可以尽情撒谎”。
大麻的毒性继续在我身上发作,我感到自己在向水底沉没。每次我下沉时, 我都努力想将自己的脑袋伸出水面,以证明我还想活着。但活着的努力是如此的痛苦和艰难,每次下沉的状态又是那么自然。到底是挣扎地活着还是懒懒地淹死,在那个吸毒的当下,我突然发现懒懒地淹死,居然比挣扎地活着更容易和舒坦。在面对现实生活的重压之下,有多少人想逃避,但同样面对现实的死亡的恐惧,又有多少人望而却步。毒品奇特地创造了这么一种状态,让吸毒者喜欢死亡,在死亡中沉醉,而不必面对现实生活的考验。
我只吸了3口大麻,但却体验到了毒品所造成的3层心理状态:无所谓态、胡言乱语态、沉迷死亡态。这3种状态的核心是放弃对人生的责任,毒品只是这种消极人生态度的催化剂和强化剂。对一个热爱人生的个体而言,毒品便没有了其存在的必要。
我在吸过了那一次大麻以后,便再没有任何吸毒的冲动。我的朋友问我需要不需要尝一尝其他毒品?我回道,一切都够了,我很庆幸我在这一次经验中得到了我想要得到的东西。但大麻的力量之强大,实在超出我的想像。以大麻在毒品中的地位来看,那只是最轻柔的毒品。连这最轻柔的毒品也已让我差点无法招架,更何况其他毒品呢?再说,如果我更年轻一点,或者我不是学心理学的,实在很难说自己不会成为毒品的俘虏。
第二部分 毒品会让美国亡国吗?
第26节 一具资本主义的行尸走肉
我在中国读书的时候,饱受马列主义教育。其基本思想是:资本主义腐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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