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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要说秘笈吧,无非就是俯小做低再俯小做低。所以她犹如一只待宰的毛驴,低垂着头,开口便来一句“I’m…sorry!”
老头儿请她坐下,倒了一杯茶递她手里。
欧阳琪惴惴不安地接过,轻抿了一口,心想杯里不会撒毒?毕竟当堂给他难堪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但凡有些记仇的人,都会这么做。
谁知老头儿也不发气,只问她昨晚干什么去了?
意料之中的问题。
她一没泡吧,二没作奸犯科,于是堂堂正正答道:“昨晚拖地去了。”
老头儿无限嘘唏:“该是有多累人的活呀!”摘下眼镜,目光溶溶,“也别光顾着干活,得留点儿时间睡呀……哪天实在受不住了,告诉我一声,让我来帮你找一份活儿。”
意料之外的通天大逆袭。
屌丝有点受不住。
只想哭。
真的,要是不太丢脸她真哭。以前挨数学老师罚抄100遍计算公式都没这么悲戚过。
老头儿还是笑眯眯地,欧阳琪只无声地点点头,泫然欲泣。
后来也不知道是不是酒店方面于心不忍,还是欧阳琪干活实在兢兢业业,工作上也没出什么纰漏。竟然又好心地安排她去收衣服和送衣服了。活是更轻了,上岗之前还做了简短的培训。
负责培训她的领班叫艾伦,一头金色的长发挽在脑后,显得精致又干练。脾气也好,说话和声细语的,一双眼睛碧澄澄,她看着你的时候仿佛是在笑。欧阳琪莫名其妙地就生出好感。
艾伦带着她一样样亲力亲为地示范,事无巨细一一详细交代,唯恐她不懂。
终于在简短的培训完之后,欧阳琪能有模有样地推着不锈钢送衣车了。她一路穿梭在幽暗昏黄的走道里,颤颤惊惊,像具空壳的幽灵,心里就谨记着领班那点教导,冒冒然不能进屋。
她依着衣服包装袋上标识的客房号,一层一层地送。见不着门上挂有“请勿打扰”,或是反锁挂链,就先礼貌性地敲敲门,直到没有人应了,才敢拿出钥匙开门进去。
放衣服也是要讲究的,打包的衣服放在床尾叠放整齐,挂的衣服则需要悬挂进房间的衣橱内,然后轻轻关上门。
每一样都不得马虎,举手投足就跟进庙拜佛似的虔诚。如此几个来回,似乎也不是什么难事,人也就越来越放得开了,偶尔遇着客房里有人,她还能客套地问候几句。
大概是欧阳琪谦恭拘礼,又实在干得不错,如此几天之后,艾伦就交待贵宾房的衣服也一并由她负责。
贵宾房在顶层,是套房。欧阳琪是第一次来到这里,很是奢华,两室一厅的客居,比普通人住的房子还要大。房内家具、书籍、健身器材一应俱全,俨然一副寻常家居的模样。
欧阳琪最喜欢的是落地窗,因为高,光线特别充足,远远望下去,仿似万丈红尘都隐浮于脚底。欧阳琪不禁想,花钱住在这里简直是穷奢极欲!
她在挂衣服的时候也是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勾出了丝,没准一丝儿都能抵她一个月的佣金。
打开下一间房门的时候,里面却是暗的,窗帘没有拉开。欧阳琪进来之前敲过门,按理说不太会有人。况且送衣服的时候都是挑中午的时间,尽量避开有人的时候。
她猜想大概是整理的人疏忽了。然后她径直去浴室收拾客人换下的衣物。左侧是书房,浴室在右侧的卧室内。一路走进去光线都有点昏暗。卧室铺着地毯,走在上面绵软无声。里面的窗帘也是拉上的。
她开了浴室的灯,十几道亮光从夹壁里泄下来,是金黄的颜色,互相辉映交织,洒在墙面上暖融融的,有一种纸醉金迷的奢华。
欧阳琪把脏衣蒌里的衣服一件件整理出来,一件件挂在臂弯上。其实她做这些事的时候,反而觉得有一种居家的寻常,繁琐而温馨。
浴池是下沉式的浴缸,大得足以同时十几个人洗鸳鸯浴。池壁温白细滑,据说是象牙骨瓷,为了不至于发黄,一天要手洗两次。上面光是精油就摆了十几种,还有一瓶开过的酒,是82年份的拉菲。
像欧阳琪这种酒圣,对酒自然是到了闻味识名的地步。她知道这种酒极是稀罕,能喝的人更是穷奢极欲。
大约是喝的人实在太懒,走的时候连瓶子杯子都还摆在浴池边。欧阳琪顺手把瓶子捡到洗漱台上,里面的酒已经喝得见了底。
高脚酒杯里还有一点残余,红艳艳的,像是杯底缀着玛瑙。
欧阳琪刚要把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