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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父亲,再次让我吃惊了,她父亲竟然没有银行卡。这也难怪,她父亲的收入扣除自己的开支,剩下的钱再打给妙佳,再剩下的也不需要银行卡了。能存钱才需要银行卡,没钱可存,要银行卡干什么。
由于不是本人,即使我拿着身份证户口本去银行改密,银行都不允许,说可以带开户行申请,由开户行派人到医院核实。核实?病情危急,我们都见不到,工作人员去核实!怎么核实?把妙佳拉起来问问?
不过我虽愤怒银行的不懂变通,也没心思去跟他们闹。我和妙佳的爸爸只好去试密码,试了2次密码,都不成功,怕卡被吞掉,不敢再试。募捐第三天一早,妙佳爸爸又给我提供了俩个密码,让我自己去试,我觉得不合适,正好米苏也在医院,便一起去ATM机上试,一次成功,我冲着旁边的米苏眨了眨眼睛,摆一个 OK的手势。
我脸上的笑容还没有张开便已经僵持,我缄默在震惊之中。
银行卡里竟真的只剩下0。14元。她真的是一点钱都没了吗?
我上大学这几年,虽然父母不像对待富二代那样给我打钱,正常开销是足够而且有富裕的,加之我用钱还算节俭,不乱买东西,四年来都不曾缺钱,所以她卡里真没钱了,一时之间我难以接受。
她肯定还有钱,在另一个卡里,我这样安慰着自己,拿出了她另一个银行卡,所幸用同一个密码试出来了,屏幕显示还有4。26元。我不明白怎么会这样,她怎么会一点钱都没了,如果这样,她那天怎么回家呢?这个疑问,一直到今天我都没有得到解答,我想如果她一辈子不清醒,我这辈子都不会知道了。
我最后的侥幸彻底湮灭,我湮灭在决堤般的内疚之中。
如果她卡里有钱,我便可以不那么内疚,我一直侥幸着。
我自诩很了解她,却不知她已然这般拮据,我明知她很要强,却没有过问还贷这件事,我明知是女孩都会撒娇,却没有让她有娇可撒。
这夜深人静的时候,每每想起这些,每每心里都会变得凝滞,像是溺了水,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我的身体慢慢沉入了大海,堕入了黑暗,脑海中无数狰狞的声音向我席卷而来,它们在问我,够不够格,做她男朋友。我夜夜被这些声音诘问着,拷问着,而我连挣扎反驳的资本都没有。
潜藏在心底的压抑,陡然复苏,这种感觉,我太熟悉不过了,过往在那些逝去的人离我而去的时候才会有。以前这个时候,会不自然的找一些事情做,去宣泄,或仰天大叫,或锤击墙面,或痛哭一场,总之是想把内心的压抑释放出出来。这两年,我已经能很好的控制这种情绪了,事实上我从来都没有歇斯底里的叫过,从来都没有,我早就学会了克制。
而且我知道,释放出来后未必就是好的,释放后又会沦陷在怅然若失巨大的空洞中,无所事事,无所适从。肚子里的东西,太多了胀的难受,太少了,同样会空的难受。
如果可以,我宁愿哭泣。找一个无人的荒崖,找一片无际的原野,找一汪激流的清泉,痛痛快快的哭一场,一个人,免得丢人。
原谅我的懦弱,我不知道自己能顶多久。
妙佳,你醒来,和我吵吵架吧,我还想要你改变那么多坏毛病,想要你学会珍惜,想要你明白自己想要什么,要你懂得感恩。
对了,我还想继续给你,洗脑。
☆、[正文:CHAPTER12 汇聚]
作者有话要说: 那天,我背着背包,确实觉得十分的沉。
所有的爱,所有的关心,汇聚一堂。………题记
05/09;周五。叔叔明确告诉我,不想接受采访,说是怕以后妙佳醒来接受不了,募捐能募捐多少就多少,谢谢大家,哥哥也不想接受采访。也许这不是真正的原因,但我依旧劝他们,或许是因为农村人独特的思想,他们不想曝光在媒体之下,他们只是想要安稳正常的生活,我尊敬她家人的想法,我推了所有的采访,只是情形发展到了这一步,已经不是我所能控制的住的。我不接受采访,可是我挡不住全校那么多同学、老师以及医生接受采访。
媒体对准了的焦点是不会轻易散去的,甚至这方式那样粗鲁,如此让人接受不了。
感谢我们的导员,协商的结果是他们保证不采访妙佳家人。
今天学院会派代表把募捐的钱送到医院,妙佳高中同学也会赶来
下午学院书记和导员以及学生会主席一行人来到医院,共5万4千3百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