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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走一个,女孩儿看一个荒一个。”
来山上的这几天,李桂文没睡过一天踏实觉。刚才她翻来复去睡不着,也在想着心事。不过,她并没想开煤窑的事儿,而是想黑达成家的大事。她想,实在不行,就在这山上给儿子问寻个好人家的姑娘。也许碰上个通情达理的姑娘,人家不嫌弃她这个睁眼瞎婆婆。
当然,李桂文想来想去,都在她自己身上找原因。其实,儿子黑达娶不上媳妇原因并不全在她,有一大半的原因是因为黑达念初中时发生的一件不体面的事。
这些年,眼看着儿子从二十岁奔了三十岁,现在又往四十岁上数了,她愁得一夜一夜睡不着。原来她的头发油黑发亮,可是,就为了儿子的婚事,她的头发一根根在变白,而且她发现近来头发掉得厉害。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儿子小时候长得跟小老虎一样壮实,走到哪儿都讨人爱。为什么长大了,倒成万人嫌了?就没有哪家的姑娘能看上她的达儿?
丈夫黑林山走的时候,儿子才五岁。那时候,李桂文天天盼着儿子快些长大。当时也有好多人劝她改嫁,可她却铁了心,要一个人跟儿子过。心烦想丈夫的时候,她就拿出家传的竹笛,吹上一段曲子。她知道邻居们曾为此笑话过她,可她不在乎,她全凭着一支笛子,陪着她度过那些难捱的白天和夜晚。那笛声听来哀怨悲戚,如泣如诉,深切地包含着一个女人的无限愁绪和心事。有时,她会一个人跑到野外,到没人的地方去吹;有时,她会跑到丈夫的坟头去吹。
那时,黑达还小,看娘吹笛子,听着好玩,觉着新鲜,就非缠着娘教他吹。开始,李桂文只是随便教了他几下。没曾想,这孩子天生聪颖,心眼灵泛,一教就会。以后,李桂文就把心思全放在黑达的身上,开始认真教儿子吹笛子。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黑达虽然年纪不大,可一支笛子却吹得相当好,也因此成了学校里的文艺骨干,宣传班长。同学都喊他“小笛子王”。
所以,直到现在,李桂文也想不明白,就是这么一个打小聪明伶俐的“小笛子王”,长大成|人后,咋还落到了娶不上媳妇的地步。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被自己这瞎眼老太婆拖累的!
所以,李桂文不止一次地对黑达说:“达儿,你娶不上媳妇,这不怪你,都是娘的不是,都是为娘的拖累你啦。”
每次听娘这样说,黑达都不吭声。
这会儿,黑达听老娘又跟他说这话,他就闷闷地开口了:
“娘,这,这跟您有啥相干?……唉,以后你就不要再责备自个儿了。其实,这事怪不得别人。……再说,再说怪谁又能咋的?”
其实老娘的话又把黑达说得心里跟油煎似地难受,又象钩子一样钩起了隐在他心底从不愿对人讲的陈年旧事--少年时代自己在学校受的污辱象演电影一样,活灵活现地浮在了他的眼前……
黑达上初中的时候,学校的男女生厕所只有一墙之隔。有一次,黑达上厕所时,忽然听到那边女生厕所里有一个女孩子在尖叫哭喊。黑达心里一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以为那边有坏人。可他又不敢过去。犹豫间,那边的女生哭喊的更厉害了,而且还一个劲儿地喊“救命”。
情急之下,黑达顾不上多想,提上裤子,抓起一块土坷垃,就冲进了女厕所,一股子见义勇为的豪情充满了他的胸膛。他想如果真有啥流氓之类的人,他一定要跟他们拚命的。可是,等到他勇敢地冲进去的时候,却愣住了,因为他只看到有一个女生蹲在厕所的地上大哭,并没有什么坏人的影子。
他愣愣地看着,还傻傻地问:“你,你咋的啦?”
可他这一问,倒把那个女生给惊着了,她一边用手提上了裤子,一边骂:“滚出去,小流氓!--”
黑达听女生这样喊,一边握紧手里的土坷垃,一边壮着胆子探头瞅厕所黑乎乎的角落,一边慢慢往里蹭:“你别怕,流氓在哪儿?”
“救命啊,抓流氓啊!抓二流子呀!--”那女生看黑达往里走,更是拚命地大叫起来。
这时,有男生女生闻声赶来了。还有黑达的班主任老师张金兰。说来也巧,那个哭喊的女生正是张金兰的女儿冯小青。
张金兰一看女儿手提裤子,地下还有血。她的脑袋嗡地一下就大了,这很明显,女儿肯定是被这个叫黑达的坏小子给糟践了。她压制不住心头的怒火,象只母老虎一样就冲黑达扑了过去,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打,还把黑达摁倒在地,骑在黑达的身上,又命令班里的十几个男生,当众脱了黑达的裤子,踢他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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