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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眼前一黑衣蒙面人,双手钳住我的脖颈,我越来越气不够用,想喊却喊不出来,正在我要魂归天外之时,那人却突然松了手,动作极快地躲到门后,我混沌中尚有一丝神智,瞧见窗外白影一闪,就没了,那人隔会听听没动静,拉开门跑了”。
季宝珠越听越毛骨悚然,一口凉茶喝下去,润了润因紧张而干涩的嗓子。
冷秀女表情僵硬,紧张得大喘了口气,接着道:“二日,就听说,隔壁的一个秀女死了,我好怕,从此就装疯想借以躲过劫难”。
季宝珠头皮都发麻,心都跟着提到嗓子眼,待她说完,季宝珠又呷了口茶水,心跳慢慢平稳了,略思道:“我既答应就会想办法让你出去,你还是继续装疯”。
那冷秀女抬头祈求地眼神看着她,朝下叩头道:“谢贵人主子”。
冷秀女下去,季宝珠坐着不动,凝思苦想,这事就怪了,她是不信鬼的。
春财听了,也觉得有点怕,道:“主子,是不是这宫里真的有鬼?”
季宝珠无一丝笑容,道:“只怕这宫里鬼怪多了”。
春财听主子这话,没明白其中意思,越觉得有鬼这事是真的。
季宝珠由于精神紧张,觉着乏了,看白日里不会发生什么事,就对春财道:“你留下,晚上注意观察动静”。
春财躬身道:“主子放心,奴才晚上不睡,就盯着这宫里动静”。
她对春财很放心,春财办事一向稳妥。
“娘娘起驾啊!”。
一声高呼,季宝珠乘撵前呼后拥回宫去了。
18手段
刚进寝宫,季宝珠衣裳尚未换下,厢贵人的贴身宫女鸾凤急三火四赶来,虚行了个礼,变颜变色道:“贵人,不好了,我家公主病了”。
季宝珠闻言吓了跳,脱口道:“快请御医!”。
鸾凤想是跑得急了,额上布满细密的汗珠,道:“皇后去万佛寺进香,皇上朝堂议事,后宫无人主事”。
季宝珠急道:“快去禀淑妃娘娘”,按惯例皇后不在,内廷之事,皆委淑妃。
鸾凤急得眼泪含在眼圈,不管不顾道:“淑妃不管事,宫中事务皇后委了贵妃娘娘,贵妃娘娘那奴婢去了,在宫门外海棠姐姐不让进去,说贵妃娘娘身子有痒,不叫打扰,这实在没法子,我家主子全无章法,乱了分寸,是以奴婢才来找季主子过去看看”。
季宝珠直觉有点异样,皇后极少让舒贵妃插手宫中事务,平素都是淑妃帮忙打理,今儿奇怪,来不及细想,道:“什么症候?”
鸾凤道:“烧得小身子跟火炭似的,我们娘娘急得干哭”。
季宝珠来不及多想,对枚青道:“去东间五斗橱里把乌木镶金边缠枝莲匣子里的瓷瓶拿来,那里有几丸退热的小药”。
枚青很快取了来。
季宝珠拿了,抬腿就往宫门外走,鸾凤紧走几步跟上。
上了撵,此时也顾不得尊卑,让鸾凤一起乘了。
半盏茶功夫就到了厢贵人住的紫宸宫,紫宸宫主位是楚昭仪,厢贵人住东偏殿,季宝珠就直接奔去了。
才进正殿,就听见厢贵人低低的嘤嘤哭声从东次间传来,不等通传,季宝珠撩帘子就疾步入内。
厢贵人正守在女儿床前,手里捏的帕子都打湿了,见了季宝珠像救命稻草叫道:“妹妹你可来了,这可怎么好”,说着又哭起来。
季宝珠来到床前,看一眼,也吓了一跳,端静公主小脸烧得红彤彤的,季宝珠俯身伸手摸了摸额头,滚烫,季宝珠差点落下泪来。
对枚青道:“快去把药丸用水化了”。
厢贵人止了哭,弱弱声儿道:“才吃了药”。
季宝珠道:“这小药退热很管用的”。
又命鸾凤道:“弄盆子温水来”。
鸾凤赶紧答应下去,季宝珠看厢贵人泪眼巴巴看她,道:“温水擦擦身子能济事”。
鸾凤端了铜盆温水来,季宝珠和厢贵人轻轻给这小身子解开衣裳扣子,自手、耳根,腋窝、脚心,乃至浑身轻柔一一擦拭。
又服了丸药。
忙活了大半个时辰,端静公主的额头凉快了点。
季宝珠松口气,厢贵人也不哭了。
这时,外间太监高声喊道:“皇上驾到”。
二人忙整衣衫出去迎驾,才走到正屋,皇上萧昂大踏步进门来,扫了一眼季宝珠,也没搭理,就进去东间屋,厢贵人含泪唤了声:“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