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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门外道:“小的在门外听得见您老的吩咐,有甚么话要奴才转告方将军,您老尽管说就是。”
那人哈哈大笑道:“沈四爷,你降清刚二三天,就学会满人的一副腔调了,学得好快呀。别人说你铜头铁肚,骨头却是软的。我本按下金钩钓巨鳌,今夜却钓到了你这条小泥鳅!”那人“咔”地捏碎了酒杯,朝门外一撒,十多个清兵霎时捂着脸嚎叫。沈宗衡刚待转身,那人身手异常矫健,早已跳出门外,一把抓住了沈宗衡的手臂,沈宗衡顿时半身子发麻。那人道:“沈四爷,让我先试试你的铜头!”手中的酒坛向沈宗衡的头上砸去。“蓬”的一声碎片四射,那人叫了声:“好,果然是颗好头颅。”也便是此时,沈宗衡手腕一翻,挣脱了那人的手,头一低,使出了“莽牛耕地”,向那人有腹部撞去,那人闪身一侧,沈宗衡的头颅撞在板壁上,撞出一个大洞。
号角声四起,清兵齐向小巷中涌来。不一时,房屋的四周都已围满了清兵,谅那人插翅也难以飞出。
那人喊道:“对面屋顶上的人如是朋友,请快走,我自对付得了。”
陈梦瑜道:“这人好手段,听力也超逾常人,沈宗衡今夜可碰上晦气了。真想下去助他一臂之力。”
司徒函辉大为佩服,他们五人伏在屋顶,他早已发现了。听声音,他似乎不是江南人,到底是谁呢?他一时又猜不出。他的做法分明是想吸引更多的清兵,那又是为甚么呢?他不及细想,领着五人悄然向大牢而去。
那人见屋顶人影一晃,已无声息,才对沈宗衡道:“沈四爷,你的光脑袋煞是厉害,不过还是让我试试我的鹤嘴笔硬还是你的铜脑袋硬!”沈宗衡愣了一愣,又是一招“莽牛耕地”,那人左手按在沈宗衡的顶门一推一绕,已卸掉了前冲之力,伸出三指向沈宗衡的后脑轻轻一啄,正是“鹤嘴笔”中的一招“仙鹤啄鱼”。沈宗衡犹遭天雷轰顶一般,大叫一声扑倒在地。那人道:“看你修炼不易,且饶你一次。”那人拍拍手纵身一跳,一溜青烟似地飞上瓦背,向东飞奔。地上的清兵忙向东追去,不一会,已不见了那人的身影。
司徒函辉到了途中才猛地想到,那人是在等候自己,而自己心头着急,忘了告诉他自己就是司徒函辉,也忘了问他姓名。他问道:“你们之中有谁认识刚才的人?”听清兵呼号着向东门方向涌去,想那人已突出重围。自忖一急就犯了糊涂,心中追悔莫及。
林紫薇道:“你问他,他也未必肯说。听声音,我觉得有点像肖玉安……”
谷幽兰道:“看他的身材高矮像是我昨日偶然撞到的殷玉羽,但他今夜没用玉尺,又不敢妄定。”
五人越过一条小巷,到了府牢的对面。大牢门口只有几个牢卒在巡守。唐明睿起身刚要下跳,陈梦瑜阻住道:“且莫性急,先看清街两头来的是甚么人?”
十八、鲁王蒙难(下)
街上西头走来的是个和尚,秃顶黄衫,一块黑布蒙住了鼻子以下的脸;东头走来的是个俗者,发髻高耸,身着月白色的长衫,也是脸蒙黑布。一僧一俗刚一碰面,就一齐向大牢门口走去。
牢卒大声喝道:“此地是大牢禁地,严禁闲杂人员靠近。”
僧俗两人也不答话,视如不见,照走不误。牢卒抽出鬼头刀,刚想喝令,那俗者在两丈外伸手一抓,牢卒似被一股强力吸了过来,老者的五指已插入他的胸口,被摔到几丈之外。
和尚道:“唉,此类小卒不值一杀,多杀也无济于事。”
另几个牢卒刚想呼叫,和尚形如鬼魅,伸指遥点,几个牢卒已立在当地动弹不得。
林紫薇心下骇然,道:“师兄,两人使的是甚么功夫?”
司徒函辉愕然良久,道:“俗者使的是‘凌空仙人抓’,和尚使的好像是‘隔空点穴法’,真是奇哉怪也,今夜出现的都是些奇人异士!看来,两人也是前来劫牢,我们快下去!”
谷幽兰和唐明睿首先着地。司徒函辉、林紫薇、陈梦瑜三人略一迟疑,才跃落地面。刚一落地,老者喝道:“如是前来劫牢的大明豪杰,先守住东西两头街道,一人随我等进入,就几个牢头用不了许多人进去。”
司徒函辉一听有理,吩咐谷幽兰和林紫薇把守东面,唐明睿陈梦瑜把守西面,自己对牢内较为熟悉,跟随两人进去。他细看两人的后影,这一僧一俗年纪大概都已六十多岁。
司徒函辉跟随两人刚入牢中,各牢房内涌出的不是犯人,而是许多精选的劲卒,把三人堵在当中。那老和尚道:“请各位让开,免遭无妄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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