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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后赵仲放下筷碗,目视沈欢,沉了一下声音才道:“沈兄,你虽颇有词名,但也不至于要狂妄了,刚才你怎么能说王大人不是良臣呢?”
沈欢听得他的责怪,赶忙说道:“赵兄想来没有听完小弟刚才的话,小弟前半句也说介甫先生处一方能为贤臣,说其非良臣则是指居庙堂为执相的意思。”
赵仲不悦地道:“沈兄此言差矣。王大人本身非凡,仁宗时就上《万言书》,指点弊政,举朝皆以为然。就此一点,怎能说他没有执政的能力?”
沈欢吓了一跳,他可没有说王安石能力不足的意思,纵观其一生,能力还是颇强的,至少比同时代的人要强上几分,不然也不会被当时的天下人寄以厚望。赶忙摇头道:“非是能力,而是性子。赵兄,你可知道,介甫先生性子过于固执了。”
“锲而不舍,难道不是好事?”赵仲不服气地说道。
沈欢笑道:“做学问当然要锲而不舍,但若身为宰执,性格执拗,不懂变通,不融同僚,你说,这也是好事么?若是举措激烈,想来又是一番争斗了吧。”这是沈欢对历史上王安石行事的一个评价,也算是总结。
其实他还有一点没有指出来,后世研究这段历史的人首先对王安石的能力与忠心是持肯定态度的,这点沈欢也不反对;之后就其失败的原因,有两种说法,一是守旧派的强力阻隔,这一点有着阶级思维在内,若说是最主要原因,是不大站得住脚的,毕竟当时神宗皇帝,那可是一个最坚强的娃儿,一力支持王安石不说,就是王安石罢相了,他依然亲自把变法措施坚持了差不多十年之久,直至去世!
另外有个原因就是说王安石的性格决定了他失败的命运,是一种性格悲剧。因为王安石太过执拗,“拗相公”就是他的写照,作为一个天下宰相,一昧强横刚强,显然不是为政之道,加上他在用人与对待政敌方面的过错,导致了他的失败。这个观点,也颇有市场,至少沈欢是持肯定态度的,不过,这些年据沈欢的研究,他觉得王安石性格执拗之外,还有一最大缺陷——冲动!冲动是魔鬼啊,身为一国宰相,比起执拗来,冲动有时造成的伤害更大了。比如宋神宗一对他有异言,他就立刻待在家里不上朝了,这种撂胆子的做法,绝对不是什么权谋之术,反而是受了委屈生气所致,完完全全的冲动使然。还有他那些变法措施,也不加思考论证,皇帝一信任他,就觉得该有一番作为了,很是冲动地一股脑儿丢了出来,没有一点步骤与措施,最后导致更大规模的反对声音的出现!
这些只是沈欢一人的浅见,当然不能立刻就说与赵仲知道了,对于这个突兀出现的少年,他总是觉得还神秘,交浅言深总是一个顾忌。
虽然觉得沈欢说得也有一定的道理,赵仲还是不服气,抗辩道:“王大人正人君子,能力又强,自有他的方法。小弟就是听闻不少王大人名声才决定上门求教的,没想到失望而归。”
沈欢摇摇头,觉得没有必要再在王安石这个话题上纠缠,闻言笑道:“赵兄想求教哪一门学问?”
赵仲闻言激动起来:“近日小弟读《老子》,有不少疑惑,听闻王大人是治《老子》大家,因此特意过来。”
“《老子》?”沈欢苦笑摇头,他之前还认为王安石治《老子》只得一个“术”字,“黄老之家,讲究清净无为,仁宗官家行了数十年,如今却是不符合当朝之政了。赵兄若是想朝堂上有一番作为,还需另做他学。”
赵仲问道:“此言何意?”
沈欢笑道:“现在天下之人,莫不知道大宋积弊,若再是无为,岂不更艰难。此时天下形势,却也如王介甫所言,该是‘大有为’之时了!”
赵仲奇怪了:“沈兄不是说王大人……”
沈欢道:“王介甫所说之理,我亦赞同,不过择术不一而已。”
“哦?”赵仲更来兴趣了,“愿闻其详。”
第十七章 准备
“咳咳!”周季见沈欢侃侃而谈,有越说越激烈的趋势,赶忙咳嗽几声,打断了开来。
沈欢张开的嘴停了下来,他本是聪明人,当即明白周季的意思,他刚才说得忘乎所以,竟然有了指点江山的冲动。朝政得失,却也不是能当街谈论的,这个时代,可没有后世标榜的“言论自由”呀,虽然宋朝不因言杀士大夫,若是一个不注意,得罪了朝廷或者高官,给你小鞋穿那是没话可说的。再说他现在也还没有功名,若是说的不当,进了官家耳朵,下个旨什么的,自己就也只有做柳永的份了!
想到这儿,沈欢出了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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