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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山之战就这样结束了。
三闾教的人除了方龙和亚仙外要留下来照顾我和晓月外,其余的当天就走了,毕竟这场人祸,是由三闾教的大师兄引起的,他们自己虽然伤亡惨重,但无颜面对死伤近百的茅山派。
我和晓月留下来休养了一星,到了九月初,我们四人打算出游,好好地欣赏一下茅山的风光。毕竟我和晓月正式结合后,还没真正携手去旅游过,虽然平常一直有这个打算,但一出去,不是办事就是除灵,没半点心情游山玩水,心与自然水乳交融。
此时已经入秋,刚开始的秋老虎也已经过去了,山上我们都感觉凉爽舒适,巨大的圆石,由多年溪流的冲激,已经光滑圆润,错落躺在路旁的沟渠之中,半露在外面,半浸在水中,看来像是水牛,又像河马。
再往上行,风景越险怪,越雄壮,路旁翠柏夹道,远处山峰上怪岩奇石如野兽蹲伏,姿势各异。过了水帘洞,见一飞瀑,高在顶端,水势下落,恍若银屏,水星飞溅,人衣尽湿。我和晓月在附近漫步,回顾远处来时蜿蜒的山路。路旁溪沟的水清澈可喜,方龙就脱下鞋袜,涉水而行。
方龙朝我们大喊说:“下来。”
亚仙因为自己想下去,就对怂恿晓月说:“下去吧。”
晓月坐在大圆石头上,呵呵轻笑一声,脱下了鞋袜,露出了雪白的脚,那两只脚一向很少露在外面,现在轻轻泡入水中。
我微笑说:“你被他们教疯了。”
晓月笑说:“好舒服,好痛快。你若不是脚有伤,我也就把你拉下来。”
我看见了晓月雪白的脚腕子,又光润,又细小,心动不已。晓月眼中含羞地抬头看了看,向我低声说:“拉我起来!”
不胜她的撒娇与美丽的魔力,我赶紧走过去,轻轻一扯就把她拉起来。晓月此时的真纯自然,竟使眼前的美丽景色变得如同仙境一般,异常地美丽和动人。我现在才觉得晓月真是异于凡俗,也与自己的信念不谋而合。
我们又继续向前走。居然发现了一个百多人的小山村。
这个村都是姓邓,不知有几百年的历史,主人拿出祖谱,在一张张被沧桑岁月洗得发黄的扉页,我却读到村庄引以为荣的龙崆山——祖谱上详细地写着山的优美、风水的优越,“溪边鸬鹚播潭,形双钳内乳……”双钳即是山溪里大量繁殖的小螃蟹,据老村长说。
龙崆山就在山村的对面,是邓氏先祖首选的葬地及风水龙脉,隔着一条山沟相望,山脊起伏有如一条巨龙,古树参天,满山苍翠。
在老村长家里喝杯茶水,听了他家人的一番介绍,我们开始出发考察,老村长与他小儿子拿着劈刀为我们引路,前往较近的菩萨殿。据介绍,岩泉风光分有“四方景”、“四大迷”两类,“四方景”即以村子为中心,前有龙崆山,后有古塞台,近有菩萨殿,远有将军坪。
经过龙崆山,就到了“玉皇阁”,那是山上最高之处,在那里,我们看到了一块有两千年历史的‘无字碑’。
现在是在云层之上。晓月站在那高出没字碑以上的台子上,一只手与我紧紧拉在一起,头发随着山风向后飘扬,看着犹如一个山上的精灵。
我向远处望,远处那一块块灰的是山,一片片紫而深绿的是山谷。一带随时变色的霞彩神奇的光波,在大地上飘过。往西,只见红云似海,闪耀着金线银丝,好像斜阳照耀在老人头上一样。
方龙已经走下石阶,正立在下面黑暗的石碑旁边。石碑有二十多尺高,历时已有两千年,上面罩着棕黄的干枯苔藓。我也拉着晓月往下看。
我走近石碑,那时方龙还在近前站着,仔细看那苔藓封蔽的石头,不觉看得出神。他伸手把一些苔藓揭下来,晓月连忙说:“不要!”
亚仙说:“这个石碑好大。”这时一阵子寂静。
我轻声说:“还这么老!”又是一阵子寂静。
晓月也寂静下来。我们四人坐在附近一块石板上,也寂静得和那个石碑一样,他们好像也变成了没有字的碑文。
最后,我打破沉寂,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这个没字的碑文,已经说出了无限的话。这就是永远,这就是至道。”
晓月说出谜一般的话:“也许正是因为石头无情,才会至道。”
这时暮霭四合,黑暗迅速降临,刚才还是一片金黄的云海,现在已成为一片灰褐,遮盖着大地。游云片片,奔忙一日,而今倦于飘泊,归栖于山谷之间,以度黑夜,只剩下高峰如灰色小岛,于夜之大海独抱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