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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吴佩孚一旅则随曹入川,复由重庆开向綦江方面堵截(后来有人说我是吴佩孚的部下,其实我此时已为混成旅旅长,直属陆军部,共有十营。而吴不过为一步兵旅长,只六营,无论地位资格我都在吴之上,何得反谓我是吴之部下?这完全是不明真相的人的妄测)。
成都方面陈将军的态度始终是摇摆不定,徘徊观望。若响应义军则对随同入川的各部不能信任;不干,又违背自己良心,而且曹锟、张敬尧各部相继入川,亦予他不小的威胁。至于他的左右分成对立的两派:一派主张讨袁,响应云贵的独立,首领是总参议刘一清先生;一派主张拥袁,###云贵军,完成洪宪帝制,首领是陈将军的参谋长张联芬等。论起两派势力,可说不相上下。一清先生和我是多年旧识,志同道合,滦州起义时我们曾共患难,此时精神上自然完全一致。张某则同陈将军的两个旅长很要好,意见亦相接近。另一方面刘为日本士官学生,代表“洋货”;张则陆大毕业,代表“土货”。又刘为陈将军嫡派,张则为杂派。如此,在陈将军左右互争雄长,暗斗甚烈。陈本人犹疑二者之间,见刘一清先生则说我们应当倒袁;见张某等,则又说我们应当拥袁。完全陷入辛亥革命时张绍曾将军所处之苦境。同时,一方面秘密的和蔡松坡先生等信电往还,一方面又常常给老袁作报告。
那时候自重庆以下,宜昌以上一段江面,每有船只经过,两岸山上即开枪射击,而忠县一带尤为剧烈。过往军队吃了不少的亏。人们揣测不定,有的说此事是熊克武部队所为,又有说是蔡松坡早先埋伏的奇兵。我在内江奉了命令,负责调查各方面动态,每天派三班、五班的侦探到自流井以至叙府一路调查。只在内江住了几天,陈将军即又电令我率部开驻泸州。
这工夫蒋鸿遇和张之江已经回来。松坡先生有亲笔信交他们带来,对于我们的处境很是了解,说只要我们能和他们合作,一切都不成问题。并说希望我们驻在泸州,较为方便。因为泸州是在资江和长江之间,四面都是山岭,为入贵州和云南的要道,地极险峻。在这次的战事中,此地实有重大的战略意义,他的信措词极为亲密,完全把我们视如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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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倒袁之役(3)
向四川进攻的护国军是蔡松坡先生统率的第一军,刘云峰的第一师团为先头部队向叙府进攻。我们的队伍开到泸州的时候,蔡先生已率部队挺进纳谿,刘云峰已经攻下叙府。伍祥祯的第四混成旅遭了惨败,纷纷向自流井和泸州溃退。时张敬尧的一师人驻在泸州东面五六十里的地方,吴佩孚的一旅在綦江紧跟在张敬尧师的后面,熊祥生的部队(川军)正向泸州开来,刘存厚师则驻纳谿附近。我极欲与刘云峰接洽,免得发生误会。刘云峰虽然带的是云南队伍,但他本人却是河北省人,和蒋鸿遇有同乡之谊。蒋鸿遇知道刘有一位表弟董某,蒋即冒董某之名,向那边叫电话(是用电报通话),那边接电话的是刘云峰的参谋长张璧(现已当了汉奸)。电话叫通,两方开始谈话。这边把和蔡松坡先生接洽的经过,以及避免冲突的意思说明以后,不料那边的回话非常不客气。劈头一句就问道:“你们是干吗来的?”蒋说:“我们是奉命而来,出于万不得已。我们的困难松坡先生已经完全谅解。”那边就说:“你们只有两个办法:一个是即刻通电讨袁,一个是立刻缴械。此外再没有办法!”蒋说:“合作是不成问题的。但是我们前后左右全是袁氏的嫡系部队,我们是处在重重的包围中。若要公开表明态度,事实非有一个相当期限不可。这情形是不能不考虑的。”蒋鸿遇平心静气地这样说着,那边却打断他说:“不是通电,就是缴械,再没有别的话说!”说完,挂的线已断,再叫也叫不应了。
想不到松坡先生表示的那么好,而张璧等的态度却傲慢一至于此。我们觉得万分惊异,认为不可解,暂时即决定固守泸州,一切待后再说。
这时候指挥系统极其紊乱。北京统帅办事处和参谋部,成都陈将军,陕西陆将军,重庆曹总司令,各方面都不断地给我命令。命令各不相同。陈将军来电叫我守自流井,统帅办事处的电报叫我赶紧收复叙府,陕西陆将军的电报又叫我固守泸州。自我带兵以来,指挥系统再没有比这时再复杂再紊乱的了。我一天到晚连续不断地接到各方面几十道不同的电令,弄得头昏眼花,不知听谁的才好。有时甚至同一方面的来电,竟然先后指给我几个完全不相同的任务。比如陆将军那里,先来一电,要我守泸州。待一会儿,再来一个加急电,说:“着该旅长迅速收复叙府。”稍停,又来一个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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