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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的一回头,却看到她清澈的双眸,他心中突然有些欢喜,又有些揪痛似的,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待到发现自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才有些懊恼。
“朝阳和宝儿的性子,是极好的。”
他说废话似的一句。也是这才反应过来,其实林氏的话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她毕竟是后母。因此便捡着自个儿的女儿说。就像赵牧有事儿就会说赵宝儿一样。
并不是真的在说小朝阳不好。
赵宝儿突然咋咋呼呼的,道:“愣着干啥啊!吃肉吃肉!”
陆朝阳低下头,轻轻地笑了起来。
又过了几日。凌家,邵家,和清辉酒楼就都上了门来,把陆朝阳的这几十头猪都订走了。三家分别付了定金,加起来是三十六两。并让赵宝儿这就开始捞鱼,这就是能送过去多少,就按斤结算的了。
为这个,赵宝儿去挨家挨户的收旧木桶,共收回来几十个。一垒起来,全在家里摆着。
有了这么些银子。赵牧就交给了林氏存起来,嘱咐她:“这卖猪的钱,和卖鱼的钱,都存着,明年咱们用来买猪羔子,和开鱼塘。”
林氏答应了。
今年赵家的猪不算多。几家人就分了。邵家,凌家,都是大族,家族旁支多,一个大院子就要消耗不少猪。还有就是庆辉酒楼,这在镇上,城里,都是有分店的,要的自然也多。虽说现在离过年日子也不长了,可是许多酒楼,就是紧着这几天,想要大赚一笔,生意好的,一天都要消耗好几头猪。
因此,朱掌柜先和他儿子朱庆生,带着人,和几辆马车,不等到过年集体杀猪那会儿,就先过来了。他自己带着两辆牛车,和赵牧父子又各驾了一辆牛车,用赵牧自己扎的大木头笼子,先摆上车,一辆车里只能塞一个笼子,笼子里能塞五头猪。这些笼子,都是赵牧自个儿用建房子剩下的木材做的,不值得什么,一共就做了四个。
各人忙碌的把猪上好秤,然后往车上钻了二十头猪,就当场把银子结清了。本来算下来二十头猪,论重一共是四十六两银子并七百二十个大钱。庆辉酒楼把几个笼子一柄买下了,折算下来就是四十七两银子四百个大钱。扣掉上次给的订钱十六两,把余款结清。
陆朝阳看着瞬间空了一大半的猪圈,也常出了一口气,道:“这回可得轻省多了。”
朱庆生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头,长得浓眉大眼,和他爹一点都不像,陆朝阳正在暗暗想着莫非是像他娘?不防脸上突然被捏了一把,而且是很用力的那种!
陆朝阳勃然大怒,伸手去掰开了那小混蛋的手。
却见那朱庆生退了两步,活动了一下被掰痛的手,上下打量着她,眼里有些探究,最终,哼哼笑了一声,道:“小娘皮。”
陆朝阳并没有像他所想的那样,和其他女孩子一样恼羞成怒或是干脆就吓哭了,反而冷冷地瞪了他一眼,最终哼哼冷笑,道:“小王八犊子。”
说完,提着装猪草的篓子就走了。
倒把朱庆生给惊住了,盯着她的背影看了一会儿,若有所思。
朱掌柜装好了车,回头看见自家儿子一肚子坏水的模样,不由得气不打一处来,走上前去一巴掌拍在他脑壳上,道:“走吧你,盯着人家大姑娘瞅啥瞅。”
朱庆生“呸”的一声吐了口唾沫,道:“不男不女的,有什么稀罕的。”
朱掌柜抬手要打,朱庆生却一溜烟的跑了。
接下来的几天,邵,凌两家,陆陆续续的派了人来,把赵家栏里的猪都运走了。除去给自己剩下一头过年,其他一共三十多头猪,就一共卖了八十二两银子,还有些碎钱全给了这些来帮运的邵凌两家人,而给两位主管的红包,一个封了五百个大钱,一共可以买二十多斤猪肉了,红包也是很重的了。
除此之外,赵牧把卖出去的那些大笼子,除去材料钱,剩下的钱就都给了做手工的佃户。
匀到手里,差不多尽收了八十多两。扣掉买猪仔的钱,零头不算,共赚四十七两银子。
赵宝儿则把鱼塘里的鱼分几批送上了集,加上卖庄稼鸡蛋的银子,藏冬前,赵家收回来的银子就有一百两出头了。
于是林氏又开始絮絮叨叨的,说啥要不过年就别上山了吧,反正手里也有银子了,还上山去干啥啊,太危险了,巴拉巴拉巴拉。
赵牧正编篾笼子装鸡用,听了这话,坐在旁边,手里不停的忙活,耳朵里听着她说话,偶尔回一句:“嗯,你别操心。”
“行,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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